身为保镖,风雨无阻,没有私人时间的辛苦,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他们不可贪恋饕餮美食和高枕软垫,开车的时候甚至不能听音乐听广播,要全神贯注观察前方的情况,不过偶尔聊几句是可以的。
看到小白一瘸一拐的样子,他们不难明白刚才巫山为什么会公主抱。
广寒锁忽然问副驾驶位子上一言不发的秋林:“你一定很羡慕吧?”
秋林不明所以,一边继续不错眼地注视着前边的车子一边问:“羡慕什么?”
广寒锁:“巫先生跟白云暖啊。”
秋林淡淡笑了笑:“世上幸福的人多了,哪里羡慕得过来呀?”
广寒锁意味深长地说:“但我猜,你唯独羡慕白云暖一个人。”
秋林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广寒锁是个实在人,说的都是大实话:“你不是喜欢巫先生吗?”
一向沉稳的秋林脸色瞬间大变,她以为这是个只有自己和小白知道的保守得很好的秘密。
广寒锁用余光瞥见,赶忙说:“别紧张别紧张,我不会到处瞎说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的,我要是个女的,我肯定也得爱上巫先生,谁让人家要颜有颜,要钱有钱,魅力无边呢,你说是吧?”
秋林虎着脸,继续恪守职责地盯着前面巫山的车子没搭话,其实也是她也不知道该接什么,心里慌慌的。
良久之后,广寒锁又瞥了她一眼:“我觉得吧,你根本不比那个小白逊色,其实你比她出色多了。”
秋林又看他一眼,广寒锁吐了吐舌头。
车里的气氛有点儿冷。
又过了半天,广寒锁吞吞吐吐地暗示她:“那个,既然天边月亮够不着,不如考虑下身边的狗尾巴草呗,说不定更经济适用呢。”
秋林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今天都快不认识这个老搭档了,会不会是个假的寒锁?
广寒锁却装作若无其事地吹起了口哨,吹的是《梁祝》的调子,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吹的是什么,心里紧张得七上八下,想都没想就吹出来了。
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向一个女子表白,也不知道人家听懂了没有,别是把自己当神经病了吧?
秋林当然听懂了,她也是个实在人,觉得得把话说说清楚:“寒锁,咱们干保镖这一行,要是搞对象肯定会影响工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广寒锁梗着脖子反驳:“可保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连长留上仙白子画都能动情,咱们保镖为什么不能?而且我觉得呀,越是有人情味儿,才越能当一个好保镖呢。”
秋林嘴笨,无言以对,其实她也觉得这话好像有点儿道理。
不过自己也很有道理啊。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笨,要是忙着搞对象,还怎么急中精力保障雇主安全?
更重要的是,爱上巫先生都好几年了,哪有那么容易就移情别恋的?
广寒锁等了半天,见她不答,心想可能是自己没表达清楚,都怪自己太笨了。
打开的车窗吹进来一阵晚风。
广寒锁:“秋林,晚上有点儿凉,你冷不?冷的话把我衣服披上点儿,在后头,自己拿。”
秋林的确觉得有点凉意,其实不披也没问题,但是她一直很注意自身保养,不让自己感冒。
毕竟干这一行不比别的工作,要随时保持最佳状态才行,打个喷嚏的时间都有可能发生意想不到的状况,就更别说感冒发烧了。
于是,她拿过后座上广寒锁的外套搭在肩上。
衣服上传来一股浓重的男性气息,也不是烟味(巫氏的保镖不许抽烟,怕烟瘾发作误事),也不是汗臭味儿,也不是古龙水味儿,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男子汉特有的气息。
广寒锁又说:“干咱们这行虽然赚得不少,但是风险大,而且生活不规律。你是女同志,更不容易。平时要尽量按时吃饭,别把胃弄坏了啊。”
秋林心里一阵温暖。离家的人,遇到真诚的关怀总是会感动。
以前一直把广寒锁这个搭档当成电线杆看,现在,她心里渐渐对他产生了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
前面,巫山的车子没有一路送小白回家,而是停在了一家夜宵店门口。
广寒锁的车子于是也在不远处停下。
只见巫山独自下车,不多会儿的工夫就拎了个口袋出来,里面是打包好的食物,酸辣粉和肉夹馍,喷喷香。
巫山重新上车之后,夜宵店门口从上到下一摞露出了3个脑袋,都目不转睛地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齐刷刷拿手指点点点,举着手机狂拍。
那是夜宵店的3个小工,男男女女都被巫山的气场征服了,反正店里没别的客人,于是都穿着围裙追出来多看几眼。
小白在车里狼吞虎咽,爬了这一趟山,她可是饿坏了。虽然吃夜宵容易胖,但是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减肥呐?(也不知道是那个牛人想出的这句话,简直是想瘦又不舍得美食的这类人的福音啊!)
小白:“你也停下来吃点儿吧。”
巫山还是那句话:“我不饿。”
小白摸了摸脸,从左半边脸上摘下两颗白芝麻,一点不浪费地放进嘴里:“从来没见你饿过,你真成仙了!”
巫山:“我不是仙,我是你男神。”
小白:“是,就是后面再加个‘经’字......唔,放开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