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葭弹琴的手指顿了一下,她没想到引来的竟然会是别人。
她可是特意学了三表姐喜欢的曲目,这都没能引来司马成文。
或许司马成文对三表姐并不算是了解,因而才没有听出来这曲子的特别。
阿紫拼死在前拦着那群人,才没能让他们接近黎葭。
可她也是个女子,跟这样醉酒的男子推搡之间,还是吃了亏的。
黎葭咬了咬牙,忍着恶心继续弹下去。
等到这一曲弹完,若是司马成文还不出现,她就要再想别的法子了。
毕竟这里的人实在是太过于粗鄙,可配不上她。
终于在曲终之前,司马成文被同桌的友人拉到了黎葭所在雅间的门前。
司马成文的那位朋友是个好热闹的,又是个乐于助人的,一看黎葭弹个琴都能被人纠缠,忍不住出手将那几位醉汉给扔了出去。
黎葭款款走到二人门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司马成文一眼,随即对着帮她的公子感谢道:“小女子多谢公子相助。”
那人需扶了黎葭一把,笑道:“姑娘太过于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
司马成文始终是神情木然,黎葭藏在衣袖中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
他果然已经忘了她。
那人继续问道:“只是在下十分好奇,姑娘既然已经被人纠缠,为何还坚持将一曲弹完。”
黎葭掩唇一笑,仅露出的眼眸就已经极为动人。
“一曲既然已经开始弹,就没有中断的道理。不管是遇到再危险的处境,我都会坚持弹完的。”
那人感慨道:“竟没想到姑娘是个琴痴啊。”
自古爱琴之人有之,像黎葭所说的这样遇到危险也要坚持将乐曲弹完的也不少,因此那人不但没有觉得黎葭矫情,反倒觉得她是个有趣的女子。
黎葭垂下头,弯了弯膝盖,道:“还是要再谢谢公子,可惜今日我出门没有带什么银子,待我回府后会派人给公子送些谢礼过去。”
那人正想婉拒,黎葭却继续说道:“我目前住在青雀街白府,白尚书是我的表姨夫,公子不必有所顾虑,我绝不会赖账的。”
司马成文听到白府,顿时眼神一亮。
“姑娘说的是哪里话,我又怎么会这么想呢!”那人挠头干笑道。
“既然如此,公子为何不愿意自报家门,难道是担心我会赖上公子不成?”黎葭用天然无害的眼神望着那人。
那人终于松口,道:“我是玉纯公府的六公子成安平,姑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来寻我便是。”
开玩笑,这般令人见了就怜惜的小姑娘,他怎么可能会害怕她缠上他。
若是真的缠上他,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终于回味过来的司马成文不耐烦的催促道:“安平,快走了。”
成安平依依不舍地跟着黎葭道了别,与司马成文一同离开了酒楼。
黎葭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禁在心中想:玉纯公府也不错,若是早知道六公子待她如此感兴趣,她倒不如将心思使在成安平身上。
不过事已至此,她只能安慰自己镇南王府比玉纯公府要好得多。
毕竟她此时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因为她此生的伴侣只能是司马成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