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溃不难,难的是全歼,应该把这个问题考虑进去。建议骑兵营迂回敌后,堵住退路。务求毕其功于一役,一次解决叛军。”
“不妥,叛军人数本有三千余,此番东来,连续攻陷城池,裹挟民壮至少过万。如果强调全歼,那样我军的伤亡会增加不少。应该正面击溃,以骑兵营的机动性进行不间断的追击,一口一口的吃掉叛军,打掉他们作战的勇气,这才是上策。”
年轻参谋们的议论很热闹,陈燮站在一边笑着抽烟,也不插嘴。很耐心的等他们拿出一个结论来。这时候一名参谋突然道:“我想大家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我们作战的目的是什么?之前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不是一再强调一定要夺取叛军物资么?围绕这个核心,我们制定的作战计划,现在大家觉得有问题么?没有问题,那就继续执行就是了。根据战场态势,骑兵营连夜出,走海仓镇过膠莱河,至鱼儿镇休息潜伏。鱼儿镇距离昌邑,不过三十里,骑兵也就是半个时辰多一些的行军度。巳时出,奔袭昌邑。等骑兵营拿下昌邑,钱粮物资到手,正面战场估计也打的差不多了。叛军要跑,那就跑呗,跑散了最好,山东地面上哪来的容身之地?”
这个年轻的参谋,陈燮有印象,就是那个在滦州跟小寡妇牵扯不清的林河。他不是炮兵么?怎么到了参谋这边来了?应该是成绩优秀,被教官队长将岸推荐到的参谋处。
一番话还真的说的大家了没了言语,这时候陈燮才笑眯眯的开口:“看来你们有一个结论了,就按照这个结论,修改补充原来的计划,一个小时后,我需要看见新的作战计划。”
“是!”十余年轻的参谋起立,整齐立正响亮的回答。
等到参谋们下去了,王启年才笑道:“老爷,膠莱河水可是个问题,冬天以来,下了一些雨,河水是否合适泅渡?叛军的战场会选择在那里?这些问题,好像他们都没考虑到。”
陈燮微微一笑:“没事,他们人多,总有人会想到的。我不认为,他们会忽略这个细节。放心吧,这些年轻的参谋,经历过勤王之战,已经成长起来了。再说了,我就没想着全歼叛军。先把他们抢来的财物变成我们的再说,五个城池啊,这得多少钱粮?”
王启年听着眼睛冒了蓝光,跃跃欲试。
孔有德和李九成现在也很头疼,对手的斥候太过凶猛,由此可见多批斥候是回不来了。这样的话,对手的情况就很难摸清楚,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这个问题搞不清楚,就是一个糊涂账。都是老打仗的,当然知道糊涂仗不能打。
“不打肯定不行,我们也没了退路。就算要受抚,也要先打出东江军的威风。不如这样,今夜早点睡,明晨三更做饭,五更出兵。赶在绿皮前头抵达膠莱河,然后看看姓陈的怎么办。他要过河,我们就给他个半渡而击。”李九成想了一会,拿出这么个主意。
孔有德沉默了一下,很想反问一句:“他要是不动呢?就堵在河对岸呢?”可是想了一会,孔有德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总的来说,还是这个法子最靠谱了。
“也只能这样了,好在绿皮没有骑兵,不然我们想跑都跑不掉。”孔有德一句话,说的李九成心里很不屑,但是嘴上没去反驳就是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李九成听到一间屋子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心里的阴云未散,表情自然不好看。他倒不怕山东军,事实证明站东军就是一坨烂狗屎。但是这个绿皮,真的不知道深浅,多次派人去查探,根本就无法靠近人家训练的地方。偶尔能看见的就是绿皮搞什么拉练演习,全副武装的跑步。这支军队太古怪,没法用以往的经验来看待。
“完了到我房间来一下。”敲了一下门,李九成说了一句就走了。没一会,一边系裤带,一边走路的李应元进来了,脸上的红润和兴奋还没消退。
“爹,您找我?”李应元最近很嗨皮,吃的好,穿的好,漂亮女人随便睡。
“你啊,不能总是这样了,军中的事情,多少要关心一些吧?整天就知道吃饱喝足睡女人,登州绿皮都打过来了。”李九成说了儿子一句,李应元很不服气的哼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