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班长将程志超和赵济勇带出了门,刚想上车,就见一辆110警车缓缓的开了过来,不一会,从车上下来几个警察和几个协勤,看到门口站着的士兵,愣了一下,便要进屋。
门口站着的两个战士不等六班长说话,枪一横,拦住了那几个警察:“你们干什么?”
领头的警察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有军方的人参与到这件事里了,看到那些当兵的,才知道这一趟并不是一个好差使,硬着头皮说道:“刚才接到报警,说有人在这里闹事,我们过来看看。”他也算乖觉,没有说他们是被上级派来的,只是说有人报警,警察办案,天经地义,双方都能说得过去。
那小战士只有十**岁,嘴上胎毛还没有褪净,向六班长方向看了一眼。他们一行三十几个人,大部分都上二楼了,一楼只留下三四个人守门,大部分都是年轻战士,六班长属于老兵,职务又是班长,虽然不是自己的直属班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是得向这位老班长征询一下。
六班长冷冷看了那些警察一眼,对那个小战士说道:“上楼,问问陆排,他让进就放,他不让进,今天就是公安局长来了,也不放。”说完,头也不回的扶着程志超和赵济勇上了一辆车,亲自开车,绝尘而去。
那些警察都看到程志超和赵济勇身上带伤,却没有一个人主动上来询问,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那小战士向旁人使了一个眼色,步上了二楼,来到了陆排所在的包房。
包房里,那几位领导坐立不安,正忍不住向陆排摆明了自己的身份,希望陆排给自己一个面子,至少也要放自己先走。岂料这个姓陆的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点面子也不给,翻着白眼,脸恨不得扬到天花板上,不轻不重的“啊,啊”两声,就没有了下文,那几位领导没有办法,只好讪讪的坐到了沙发上郁闷不已。
那小战士三步并作两步,在陆排面前立正,敬了一个礼,高声说道:“报告排长,楼下来了一辆110警察,下来几个警察,说是有人报警,他们接警,要进来处理一下。”
那几位领导和关兆宇听了他的话之后,眼睛都是一亮,精神一振。警察来了,那就好办了,至少不能让这些当兵的在这里横行忌。陆排不给自己面子,多少要给警察一些面子。
不料陆排听了那个小战士的话之后,眉头高高皱起,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说道:“他们来干什么?有他们什么事?下楼告诉他们,这里没他们什么事。他们要是还不走的话,就告诉他们,咱们也是奉命行事,也是身不由己,有什么话,让他上司令部,找咱们连长指导员说去。再不行,他们有本事的话,就直接找郑副司令,程参谋长或者是赵副部长。”
那小战士高声应了一声,又敬了一个礼,转身下楼。
陆排三言两语就把那些警察给打发了,那些领导和关兆宇又黯了下来,110已经指望不上了,那几位领导倒还好说,关兆宇终于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rou了。
只见陆排大刺刺的从郑怀柱身上摸出一盒烟,老实不客气的拿出一枝点燃,随手将烟扔到了茶几上,笑着说道:“柱子,局面我们给你震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们也不便参与进来,接下来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又对那几位领导说道:“喂,几位领导,要是上头追究下来,你们可得给我做证,我只是在这里坐着,可什么事都没有干。”
“好说,好说。”郑怀柱笑眯眯的信手抄起一个啤酒瓶子,慢慢的踱到了关兆宇面前,“关老板,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说白了,都是痛人。我郑怀柱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有仇必报。你找人袭击我,老子差点没挂了,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关老板,你可得挺住啊。”
………………
“啊——!”一声惨叫传了出来,在整层楼的走廊里回荡着。程志超的脸色似乎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起来,原本苍白的脸变得苍白,两眼涣散的看着在肩头伤口处不住擦拭的卫生棉球。棉球上蘸的并不是药用酒精,而是地地道道的双氧水。双氧水这东西和酒精差不多少,都是给伤口消毒的,和酒精相比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没有酒精那么令人痛苦。
只是程志超很久没受过伤,对这东西不怎么了解,先入为主的误认为眼前这位二十多岁的女大夫用的还是酒精,双氧水在伤口周围泛起的白色泡沫让他心惊胆战,情不自禁的惨呼出声。
这一声惨叫穿透力极强,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把那年轻的女大夫和旁边充当助手的两个小护士吓了一跳,尤其是那个女大夫,显然没想到这年脸色苍白,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居然会被双氧水弄得这样,手一哆嗦,手中的镊子差点没掉地上,两道眉毛忍不住立了起来。
凭心而论,她的两道眉毛细细长长,排列紧密,光是这眉毛就已经可以让断定此人绝对是一个美女,何况还有一双灵动比,秋水一般的眼睛。虽然脸上别的器官被大口罩罩着,一点也看不见,程志超还是可以断定,这丫头最多比自己大个两三岁,说不定是今年刚从军医大学毕业分到陆军总院的。
这丫头十指纤长,灯光之下闪动着玉一般的光泽,身材还算是高挑,虽然全身都罩在一个雪白的医用大褂下面,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凹凸有致,秾纤得衷,修短合度。此情此景,论谁看到了,都会忍不住想起四个字——**。
只是这位身着足以令人流鼻血制服的丫头,手底下却一点也不含糊,简单看了一下程志超的伤口,随手剪开他的衣服,操起双氧水就倒了下去。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把程志超吓了一跳的同时,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叫什么叫?挺大个小伙子,受点伤就叫成这样?忍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