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过了不到半个小时,马峰就来到了魏焕东的洗浴中心。()本来他是在进城之后就给郑怀柱打的电话,打算撂下电话之后,先到酒店订好房间,然后再让郑怀柱去酒店找他。不过还没等他到酒店,郑怀柱的电话就打过来,让他去洗浴中心找郑怀柱。马峰没有办法,干脆先不去酒店,直接让蒋彬按照郑怀柱交待的地址,将车直接开到了魏焕东的洗浴中心。
郑怀柱和方越元没想到马峰这么快就到了地方,隐隐都感到这一次马峰恐怕真的碰上**烦了,否则的话,不会这么急。
郑怀柱一边取过自己的衣服往上套,一边笑着对方越元和魏焕东说道:“这位马老板现在人已经到了,怎么着,咱们一起去见见?”
方越元哈哈一笑:“人家是有事找你帮忙,如果看到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天底下就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之一切,都是‘利’字当头。你和马峰斗了这么多年,无非都是因为地盘而已,彼此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况且,现在咱们合作的事情,已经天下皆之,就算是让他看到了又能如何?”
“那也不太好,你去见他吧,我在这里和老魏聊一会。”方越元挥了挥手,示意郑怀柱单独去会见马峰。郑怀柱也没有坚持,穿好衣服之后径直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刚到一楼大厅。就看到马峰和蒋彬两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到郑怀柱出来之后,一齐站了起来。不过从外表上来看,马峰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来有**烦的样子。反倒是蒋彬,虽然也刻意的装着平静,但是眼神中的惶急还是出卖了他。
蒋彬这种人的城府当然不能和马峰这样的lao江湖相比,郑怀柱看了一眼两个人的表情之后,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当下哈哈大笑着走到近前:“马老板,咱们可是好久没有见面了,这一次你来省城。无论如何也要好好的玩几天,让兄弟尽尽地主之谊。”
马峰表面上虽然很平静,可是内心却有如火烧,几千万的货被扣。拖一天就有一分危险。这些货几乎可以说是他全部的身家,如果真弄不出来的话,势必会元气大伤,没个五七八年的根本就缓不过来。
所以他没有理会郑怀柱的客套,一上来就直奔主题:“怀少。这一次我来省城找你,可不是为了享受你的招待的,而是碰上了一件要命的事情,这里说话方不方便?”
“这家洗浴中心是一个朋友开的。以前也是在道上混的,一点问题没有。”郑怀柱一脸讶然。说道:“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是碰到麻烦了要找我帮忙,原来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马峰苦笑道:“如果要开玩笑的话。我又何必会大老远的跑到省城来。既然这地方可靠,那就找个地方,咱们坐下来慢慢聊。”
“好,没问题。以前马老板帮了我不少的忙,现在马老板遇到难处了,兄弟理应出手相帮,只要我能做到的,保证尽全力。”郑怀柱满口答应,将马峰领到了和刚才他们按摩相邻的一间包房内,等马峰和蒋彬都落了座之后,紧紧的关上了房门。
虽然郑怀柱说这里绝对可靠,但是马峰和蒋彬在进来之后,还是四下里扫视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纰漏之后才坐了下来。
郑怀柱在他对面坐下,笑道:“为了不让人影响咱们,就不让他们送茶水饮料了,马老板不会介意吧。”
“不会。”马峰叹了一口气之后,开门见山,将自己的货被扣,想找郑怀柱帮忙将人货都捞出来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给了郑怀柱。
郑怀柱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放在心上,在他想来,马峰所谓的麻烦,无非就是又在孙定琛手底下吃了点亏而已。可是听完了马峰的叙述之后,才知道事情并不是想像的那么简单,尤其是听说马峰这一次被扣了几千万的货,更是大吃一惊:“不会吧,被扣了几千万?”
“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我吹那牛有什么用?”
“你哪来这么多的钱,一下子就弄了几千万的货?”
马峰没有回答郑怀柱的问题,只是说道:“怀少,看在以往咱们合作的份上,无论如何这一次你也得帮帮我,要是这批货捞不出来,兄弟我只有跳楼的份了。”
“没那么严重,多大点事,至于跳楼?”郑怀柱一边安慰着马峰,一边高速运转着大脑,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方越元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有实力,有财力,手段也够高。只是方晓晨身患重病,方越元这些天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几乎百分之七八十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方晓晨的病情上,这无疑会对生意有很大的影响。也正因为如此,郑怀柱等人现在在省城基本上属于按兵不动,以前制订好的计划由于这个意外的变故而不得不暂时搁置。
省城的那些老大们也因此得到了一个缓气的机会,种种迹象表明,前段时间被他和方越元联手压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那些老大们在透过这口气之后,又有蠢蠢欲动的意思。他们之所以现在没有反击,是还没有摸清楚这边的底细,不知道方越元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一旦让他们掌握了方晓晨患病的消息之后,恐怕他们就会发动反击。到时候内外交困,稍有不慎,以往所做的那些努力恐怕就有付诸东流的危险。另外,方越元现在双线作战,本身就是在走钢丝。要是省城这边被人反咬一口,滨海那边的马峰再适时出击的话,方越元这边势必就会全线崩溃。方越元一倒。只剩下郑怀柱一支孤军,挺不了几天就得让人吃掉。
所以,眼下之计,必须要先保证方越元的后院不能失火。这其中的关键点就在马峰身上。放眼滨海,能和方越元较量一下的,也只有马峰这一股而已。和方越元打了二十几年交道,马峰虽然一直都处于绝对的下风,在方越元的重压之下苦苦支撑着,不过烂船也有三两钉,如果将他控制住,无疑对未来的事态走向有着很大的帮助。
郑怀柱这两天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不过选择了方越元合作之后,他和马峰就越来越疏远,有时候真有点不太方便出面和马峰沟通。以往和马峰合作甚好,他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帮助方越元在滨海那边收拾马峰。那样显得太不地道,传出去未免让江湖上的朋友寒心。
正愁没有办法的时候,马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对于郑怀柱而言,简直是打瞌睡有人送上一个枕头一般。怀少脸上没有半点表现。心花却已怒放。
只听得马峰又说道:“兄弟在滨海混了这么多年,可是和滨海上层人物的关系,始终不怎么太密切。现在碰到了这种事,一点辙也没有了。这件事。只有求怀少出手帮忙。以你的人脉,只要你肯出手。兄弟这条命,就算是捡回来了。”
他比郑怀柱大了十几岁。不过这一次事关身家性命,不得不自降身价,主动将自己降格为“兄弟”。
郑怀柱皱起了眉头:“这件事,说好办也好办,说难办也难办。如果是在省城出的事,凭我们家老爷子的关系,问题应该不会太大。但是滨海那边,只能依靠六哥。问题是,六哥现在不在省城,已经回京了,省城一大摊子事情都扔给了兄弟我。本来就弄得我焦头烂额的,你又出了这事,真是头疼。”
马峰心中大急,失声道:“六哥回京了?那怎么办?”
“这也是我头疼的地方。你也知道,以往咱们合作的时候,关系都是六哥打通的,咱们只是按部就班的办事就行。说起人脉来,兄弟我的那点人脉在滨海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想要把这事搞定的话,只能请六哥出山。但是我听六哥说,他那边也出了一些事情,短期内恐怕未必能腾出手来,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