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已经开始乱想就连顾紫苑也救不了自己,自己在劫难逃,注定死在宫中时,外头的动静把她的魂儿惊回。
“谁?”她警惕地立马从床上坐起来,快速抓起外套披上,低喝质问。
连英没敢说话,生怕惊动旁边屋里睡着的人。她直接破窗而入,赶在程娇娥尖叫大喊之前,捂住她的嘴巴,趴在她耳边小声说:“侧妃,是我。”
程娇娥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来,心却依旧“噗通”“噗通”响个不停,“哎呦连英,你吓死我了,你不是去盯着明熙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听您的吩咐,去她的寝殿里盯着,发现了一件大事,我思来想去,还是尽快告诉您为好。”
听她语气严肃,程娇娥的心再次悬到嗓子眼,忐忑地问:“何事?”
连英理理思绪,把自己方才所见一幕娓娓道来,待听完她的话,程娇娥惊呼到一半,急忙捂紧自己的嘴巴。
此时若是白日,连英必然可以看见她的小脸已然被吓得一阵青、一阵白。
“她、她为何要喝少女的血?”程娇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绝望地问,“她把我囚在宫里,连英,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她要趁世子不在京中,借机也吸光我的血?”
“不会。”连英笃定否认道,“在放血之前,明熙特意询问过那名女官,此女是否为处子,得到肯定回答,才杀了她。”
言外之意,明熙只喝处子血,而程娇娥早为人妇,明熙断然不会打她血的主意。
可程娇娥有苦难言,她总不能告诉连英,自己和钟离殇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吧?可转念又一想,就连连英也以为自己和钟离殇是真夫妻,那明熙也断然不会认为自己是处子。
既不是为了要自己的命、喝自己的血,程娇娥心安不少,算是恢复了些许理智,再次问:“她为什么要喝处子血呢?”
这个问题,连英也回答不了。
“我曾听说,苗疆蛊医会用处子血入药,可也只是听说。”
“蛊医?”程娇娥眉头微蹙,片刻后,紧蹙的眉头便舒展开:“你说,宫里的太医会不会知道处子血有何用处?”
“或许知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
想到了就在宫里当差的刘太医,程娇娥心里有了计较,她吩咐连英继续去盯着明熙之后,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来到院子里的一个角落。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这儿有一个水缸。
借着月光,程娇娥找到这个水缸,打开上面的木盖,看见里头半缸清澈的冷水,一咬牙,拿起旁边的木桶,提起半桶水,直接从胸口往下浇去。
半桶水哗啦流干,程娇娥俨然已经成了落汤鸡。风一吹,更是冻得她浑身汗毛都乍起来了!
这么冷的天,半桶冷水一浇,再吹上一阵冷风,哪怕是火炉造的身体,也非得生病不可!
果不其然,次日程娇娥一醒,就觉得头脑昏涨,浑身发冷。她先是一喜,然后装出虚弱的样子,病恹恹地有气无力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