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裕自程家新宅回到皇宫时,已经是黄昏时分。
他到了皇宫,便直奔昭阳宫,守在寝殿外的绿竹一见到他,离得很远便开始参拜,他走进了,才问:
“侧妃在里面吗?”
“在。”
闻言,他不客气地直接推门而入,一进去,便温柔地轻声呼喊程娇娥的名字,他的声音惊动正走在窗前绣花的青韵,青韵连忙放下手里的物件,学绿竹的样子参拜的同时,道:
“陛下,小姐她已经歇了。”
“歇了?这么早?”商裕诧异地看向内室,架子床上的被子果然鼓鼓的,半截藕臂从被子里露出来,在床边垂下。
“她什么时候睡着的?”
商裕不由把声音和动作全部放轻,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坐下,轻轻地撩起程娇娥垂下的头发,看着她歪着的侧脸,即便是睡着了,仔细看依然能够看出她眼睛微微红肿。
“大概是半个时辰前,小姐跟着奴婢一起坐在窗前绣花,坐着坐着,她便说乏了,便去歇着了。”
商裕怜惜地抚摸着程娇娥的头发,并不看青韵,继续问:“我听连英说,今天上午你们去庆宁庵里找七皇嫂了?”
“是。”
“我还听说,她自打从庆宁庵里出来,便愁眉苦脸,没露出过一个笑脸,可是在庆宁庵里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奴婢跟着小姐去的时候,小姐还好好的,到了庆宁庵,小姐要见顾小姐,顾小姐却托主持捎话说,她已经出家,不再理会凡尘俗世,从此世界上再没有顾紫苑这个人了,让小姐回去。”
“然后呢?”
“小姐性格执拗,庆宁庵的主持在她和顾小姐之间来回走动数次,小姐见顾小姐始终不肯见她,便直接冲进了佛堂里,奴婢并没有跟着进去,只在庵外等着,等到小姐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愁眉不展、伤心不已了。”
“你当时为何不跟着她进去?”
商裕颇为不满的一声责问,吓得青韵心一突,连忙就要跪下去解释,适时,“睡梦”中的程娇娥却突然开口道:
“是我不让她进去的。”
原来早就在商裕在门外问绿竹时,程娇娥就被他发出的动静给惊醒了,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索性继续闭着眼装睡罢了。
要不是商裕突然责问青韵,程娇娥担心他会对青韵发难,只怕依旧会装作熟睡的样子。
商裕的注意力果然立马被吸引过来,先说:“你醒啦。”又关怀地问,“在庆宁庵里发生什么了?是不是七皇嫂她对你说了些什么,惹你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