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县城,先去了手机店,买了一部诺基亚2100手机。
当时市面上已经有不少彩屏手机,现在的我也消费的起,但还是觉得要低调一点,这样才是自己的风格。
从银行取了十万块钱,就回家了。到家的时候,妈妈正缝着被子,说给我上学盖。
我问爸爸去干嘛了,妈妈说去亲戚家借钱了,看看能不能把学费凑上。
此时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妈妈哭了起来。想着这些年父母的不容易,我又是那么的不争气,心里真的觉得对不起父母。
我正抱着妈妈委屈的哭着,爸爸从外面进来了,看到我抱着妈妈哭,也动容的流下了眼泪。
扶着我的肩膀说:“是爸爸没能耐,爸爸一定把学费给你凑齐了。”
听到这话,我越加的伤心,伤心的那么纯粹,纯粹的像个孩子。
委屈过后,我从手提袋中拿出十万块钱来说:“爸妈咱们有钱了,不用受穷了。”
“哪来这么多钱?”妈妈疑惑惊讶的问我。
爸爸马上异常的严厉问我:“你不去你同学梅青山家干活去了嘛,哪来这么多钱,咱们家是穷,穷可以找可以借,犯法的事可绝对不能干!”。
救梅江还有和三胖子干买卖的事,是绝不能和爸妈提的,因为我觉得还没到时候。
我将事先想好的理由告诉了他们,说是买彩票中了奖,我特地找人做了一张涂改过的彩票给父母看了看。爸爸还是不相信,我就带他到彩票投注点核实了一下。
彩票投注点老板也很配合,说我如何的随意机选就中了个二等奖,如何的幸运,说的我都有点信了。
看来事先给他的那一千块钱没白花。爸妈终于不再怀疑,把十万块钱存到银行,办了两张卡,一张卡上存了两万给了我,叫我上学用。另外八万我妈说攥着将来给我娶媳妇。
通知书到手了,衡州学院,我最初报的广告专业,结果调剂成了人力资源管理,管他那,总算走出了第一步。
和文月通了几次电话,她说最近很忙,在补习英语。我不想打扰她,希望她一切都好,都顺利。
开学的日子将至,爸妈一痛张罗,几乎把所有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妈妈嘱咐我:“大伟,把说梦话的毛病改改,到大学集体生活了,有个好习惯,和大家好相处。”
“妈,说梦话是想改就能改的吗?您就放心吧,我身上的毛病改不了得话,我就都传染给同学们,这样大家不也能好好相处了嘛!”
“唉,你这孩子,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别省着。”妈妈唠叨个没完,其实就是不放心我这个没出过远门的孩子。
我虽然像破笼的小鸟,有些迫不及待的到天空扑腾几下,但心里依然眷恋自己的父母,眷恋自己的家。
三胖子又给我打了十万块钱,说是分红,电话里感觉三胖子已经不是那个机灵逗比的青年了,而是一个老板,一个成熟野心勃勃的老板。
终于要离开这个生活十几年的地方了,去省城求学。
临走的那天,妈妈执意叫爸爸去送,怕我第一次出远门照顾不好自己。直到爸爸将我送上火车,我还叫爸爸回去照顾妈妈了。
坐了将近十个小时的火车,旁晚十分终于到站了。我真的没到过这么大的城市,我去过最大的城市就是白山,我们县所在的市,还是梅江那次请我三胖子吃饭去的。
走出火车站出站口,望着周围林立的高楼大厦,过往陌生的人群,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独处异乡,孤身一人。
幸亏学生会有人接站,到学校很快帮我安排好了一切。
宿舍八个人,全部到齐,衡州本市的张鹏飞同学热心给我们介绍学校的情况,因为大家还不熟悉,也为方便互相联系,大家填了一张通讯录记下每个人的电话号码。
我掏出手机的时候,上铺张达吃惊的问我:“哥,手机拿年出土的”。说完就把手机拿过去把玩。
“这是我爷爷传给我爸,我爸传给我的,传家宝懂吗?别摸坏了。”我假装很紧张的躲回手机,在张达摸过的地方擦了擦。
“我操!哥哥祖上是芬兰的,失敬失敬。”我们两个斗了几句嘴,刚刚认识生分的感觉一下没有了,大伙都话多起来,可劲吹着牛逼。
大学的生活没什么两样,就是自由,自己可以安排自己的时间,这很惬意。但很多事情还是颠覆了我的认知。
一次尿急,在一楼上厕所,我正在释放与奔腾中沉浸,突然进来一个打扮妖娆的姑娘,吓的我裤子都没提就跑了出去。
本以为自己尿急进错了厕所,可我是在小便器上尿的,这是男生宿舍,厕所不分男女,全是男厕。
我返回厕所的时候,见那个姑娘正站着方便,我被吓的脑子一片空白,扶墙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都敢相信我的眼睛,姑娘方便完看我吃惊的表情,一个妩媚的撩了一下头发,白了我一眼出了厕所,似乎在嘲笑我一个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
伪娘这事儿我是知道的,可这位是真的娘,我滴个娘啊!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姐姐,不!是哥哥,天生就这样。叫什么性别认知障碍,我也不太懂,据说他有男朋友。
对此我毫无不敬之意,确实是我孤陋而寡闻,没见过什么世面,才被小小的惊了一下。
二楼有个乐队,天天晚上练歌,吵的我睡不着。
听说乐队的名字很炸,叫臭大粪!主唱是个结巴,真是用灵魂在唱歌。他们说结巴并不影响唱歌,我出于好奇只想问问主唱,说唱行不行。这个城里人,当真是比我们乡下人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