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保正眼花缭乱飞舞着酒瓶,看见杜月双咧嘴一笑,看了看杜月双的衣服,香奈儿,还是个富妞,给杜月双倒了杯酒。在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的迪吧里,舞厅中的那群人犹如魔鬼一般在疯狂扭动着,“妈的,这不是慢摇吧么?”杜月双轻轻咳嗽了一声,鲜血不可抑制的滚滚从口中流出,眼前的景物从三个影像,到四个影响再到模糊不清,最后重回一个,耳边好像有人在大声说着什么···
杜月双感觉自己好像要挂掉了!
掏出一颗药丸,就着“黑白精灵”一口饮进,情况才转好一点。那药丸是毒品,也是正好是止痛剂,是特工必备装备。只不过,在锦州惊魂时已经吃过同类药丸,这次再次恐怕就会上瘾!
嗑药的人不少,可就着酒嗑药的真不多,这已经不是在找刺激,而是在找死了!酒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小电视里正播着韩剧,却突然插播了一条新闻。
“杜月双,原为我国一级特工,后叛逃至苏俄,今日在桃仙机场与警方枪战,造成警方四死七伤,后逃入兴隆大家庭,造成大量群众死伤,目前在逃,此人原为保密局副科长,训练时成绩优秀,精通医术,车技,开锁,爆破等技能,若群众发现此人踪迹,立刻安静离开,然后报警!此人极度危险,身穿香奈儿黑色风衣,蓝色牛仔裤,高筒军靴,身上携带枪支!望市民出行注意!”导播说完后,旁边还播放了杜月双的照片,照片里的杜月双优雅的拎着旅行箱,一只手挽着王明说说笑笑着,正是机场时监控里的照片。
杜月双面无表情的看了眼酒保,那酒保正巧与杜月双对视着···酒保飞舞着的酒瓶相继落地,摔碎的声音立刻被震天响的音乐声掩盖。可是在酒保的耳中仿佛音乐声,尖叫声全部消失,天地之间好像只剩下自己和杜月双两个人···
十多秒之后才回过神,一个人隔着吧台使劲的拍打着酒保的肩膀,要大声吼叫才能把声音传出:“你他妈干什么呢?老子跟你点酒,你装作没听到吗?”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做出凶恶的嘴脸,不时的斜眼看着杜月双,想要引起杜月双的注意。
杜月双正喝着酒···
酒保看见杜月双没有太大的反应,暗暗松了口气,倒给黄毛一杯酒后,拿起身边的抹布漫不经心的擦着。
杜月双对着他身体前倾了一下,那酒保反应迅速,同样身体前倾,把耳朵对着杜月双。
杜月双说道:“你什么都没看见,对吗?”
“对,对,我什么都没看见。”酒保点头应到。
杜月双点了点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拉着黄毛的手摇晃的走出了酒吧。
杜月双拉着黄毛走进酒吧旁的角落,旁边的车辆仍然很密集,但是没人会管这边发生的事。
“美女,你要干嘛,哥可是正经人。”黄毛嘻嘻笑着,伸手攀上了杜月双的胸口。
杜月双冲着他笑了一下,突然抓着他的脑袋,使劲一扭,咔嚓声中黄毛的脖子被扭断。“我真没发现,原来自己还有杀手的天赋。”杜月双自嘲道。
蹲下身,翻了翻黄毛的口袋,这个穷鬼只有三百多块钱。
一个刚买完菜的妇女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从旁边经过,对着黄毛瞟了一眼,然后看了看正在翻口袋的杜月双,叹了口气,快步离开。
杜月双莫名其妙,那妇女为什么叹气?只听见妇女远远低估到:“现在的小年轻不注意影响,世风日下呀!”
杜月双带着钱,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车载电视,车载电视中的广告和一年前的毫无区别,就是重播也不必反复播放一年呀!
几站地过后,杜月双来到了一片厂房处,这是标准的棚户区,住在这里的人都是临时居住,这栋楼是城市中的筒子楼,非常脏乱,这里的住户早已经搬走,就等动迁,可是政府的地还未批下来,所以这里的房子都被租了出去。由于居住环境差,所以租金很低,这里住着的人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家伙,在逃杀手,精神病人,痴呆儿,廉价妓女,孤独老人,工厂搬运工,小偷,抢劫犯,赌徒,瘾君子,酒鬼都能在这里找到。
而杜月双来此的目的就是找无证医生!在道上混难免受伤,有很多时候不适合去医院,于是无证黒医应运而生,这些人没有经过专业系统培训,没有大学文凭,可是有着大量的临床经验,而且避免麻烦,更重要的是价格便宜!
杜月双避开几坨狗屎和人屎,上到二楼,刚过一个拐角,一个人就在这里低着头大便···杜月双无奈的往旁边移动一下,避开这家伙,继续上楼,一个脸色青紫的女人跑了过来,边跑边问道:“你看我漂亮吗?”还未等杜月双答话,后面追出来一个男人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肩膀,连打带拖拽了回去,让人无法接受的是那女人一边笑着一边唱起了歌···
杜月双对于精神病人是尽量远离的,顺着走廊往里走,筒子楼里的走廊很昏暗,深秋时分天气好像在发挥着最后的余热,一家家的门都敞开着,一些房间里传来几声尖叫,打骂声,赌牌声,划拳声,淫叫声交织在一起,杜月双最后来到尽头的小门,门上边挂了个招牌,写道:“秒手回春。”上面还是带有霓虹灯的高级货,可能是由于从没维修过的原因,那个“回”字和“春”字的上半部分的灯是灭的,灯光闪烁的时候露出的字便成了“秒手日···”
杜月双有着无奈,那个“妙”字竟然还写错了···
杜月双按了按门铃,门口那个木板丝毫起不到隔音作用,里面的声音传出,显然里面正忙着。这破门都没有撬锁的价值,杜月双飞起一脚踹开了大门,里面正上演着肉搏大战。
五个男人扭成一团,赤身*,干着野兽不如的勾当!杜月双仔细的看了看,只有五个男人,没有其他人了···杜月双对于中间压着的男人很佩服,他是如何同时满足其余四个家伙的呢?
“有事吗?”中间的男人露出了脑袋,把嘴边的那根东西吐出来问道。这男人脸一露出,杜月双才发现这最多算个男孩,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很是清秀。
“我找马良医生。”杜月双对于这个小鸭子真是没好感。
“我就是。找我干什么?没看见我正爽着吗?”那男孩艰难的在四个男人的压迫下动了动,一脸*的表情。
“···开刀。”杜月双真是没想到,这男孩技术行吗?
“哦?”听到有工作,男孩跳出了几个人的包围,三根大东西摇晃着抽了出来。杜月双目瞪口呆,对于那个地方的伸缩弹性有了一个生动的认知,同时不太明白,得什么样的姿势才能做到这一点?
“你们先出去吧,晚些时候我在找你们。”马良对着几个炮友说道。一个人嘻嘻笑着,路过杜月双的时候在杜月双的脖子处使劲的闻了一口。
杜月双对于这种变态行为没什么过多的反应,当务之急是把身体里断掉的血管缝上。
“来吧,躺下,脱光。”马良使劲把被褥全部扔到地上,露出了手术床。原来他一直在手术床上睡觉。
杜月双躺下后,一阵眩晕袭来,打过麻药之后,杜月双沉沉睡去。
杜月双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暗,马良摆着一张俊脸,表情深沉的抽着烟,看见杜月双睁开眼说道:“你终于醒了,否则我都要把你扔河里去了。”
杜月双摸了摸胸口,那里的纱布下有着细密的缝纫线。“我好了吗?”
“好了,三个月后来拆丝线。医药费三千块。”马良说完后伸出手,比划一下。
“没问题,我这里有三百块,先给你,剩余部分第二天在给你。”
虽然身体还很虚弱,可是杜月双仍然强撑着穿上风衣,掏出了三百块钱,递给了马良。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到了门边。“当特工是不是特别刺激?”马良忽然说道。
杜月双猛的停住脚步,转过身,玩味的看着马良。
“带上我吧,我想当特工。”马良走到杜月双的面前,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
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的马良,杜月双叹了口气,松开了紧紧握着的拳头,说道:“不,特工很危险,也不刺激。”说完后,转身离开。
离开筒子楼,搭辆车来到沈阳中街,这里非常繁华,晚上也是人流如潮。如果没有杜月双之前那在保密局工作的经历,别说找无证医生,就是跑路都找不到地方!
杜月双站在一栋大楼前,看着远处的翠华金店,好像一个过客一般的打量着周围的人群。这些人或一个人匆匆忙忙,或三四个人呼朋唤友,或一男一女享受着二人世界,这些都让杜月双恍惚,一个月前自己也曾经这样过,一个月后竟然成为了敌特分子!
敌特反坏右,杜月双竟然占了四种,要是刚建国时期,被抓住肯定枪毙!
杜月双等了好一会后,看着翠华金店旁的一个小餐馆人少之后,才慢慢的靠近。小店很小,比之旁边的二层,三层饭馆很难想象这家小店是如何生存下去的。里面的桌子更少,只有五张桌,客人只有一位,看起来像是勤工俭学的学生,正默默地吃着蛋炒饭。
老板是个老头,拿着个遥控器正看着体育节目,电视中正播放着短道速滑。
“吃点什么?”老头看了一下杜月双,在胸部的位置凝视了一下。
“来一卡车雪花啤酒。”杜月双按照暗号说着。
“客人是要外来的啤酒,还是要麻袋装的啤酒?”老头乐呵呵的问道。
外来的啤酒指的是跑路,麻袋装的啤酒指的是解决尸体。
“外来的啤酒!”
“放心,我的啤酒不掺水。”
掺水指走水路。
“怎么可能?”杜月双有些慌张,坐不了船如何去上海。
“哈哈,这是新业务。”这时那个学生吃完了饭,递给了老头五元钱。
等学生离开后,杜月双也不再说黑话,直接问道:“什么新业务,不能坐船了?”
“是啊,现在正严打,刚开完两会,听说上头正在抓大老虎,你也知道东三省的稳定,中央可是高度重视的!”老头露出一些内幕。“不过也用不着担心,上有政策下有方案嘛,我很专业,你可以放心,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现在有两种交通工具,三条路线选择,你都听一听吧。”
杜月双点了点头,暗暗想到:“这家伙还有什么交通工具?”
“有热气球和飞机两种,你要哪个?”老头洋洋得意的说道。
“什么?还有飞机?!我要飞机!”杜月双真没想到老头这么有办法,真是人不可貌相。“路线呢?”
老头一听对方连价码都不问,看着杜月双身上的真皮风衣,心道:“这还是个大客户。”“三条路线,一条去外蒙古,一条去苏俄,最后一条去朝鲜。怎么样,挺不错的吧?”
“去外蒙古毫无价值,回苏俄难道汇报任务失败吗?看来只能去朝鲜了,可是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了又有什么意义,出来都费劲!如何才能去上海?”杜月双想要完成任务,而且这个任务必须完成,还要完成的漂亮,这关系到杜月双是否会被清理的结果!
“我可以加钱,但是这三条路线都不符合!”杜月双商量着说道。
“···你想去哪?”老头一愣,跑路的家伙通常来说有个地方就不错了,设计出三条路线已经是贴心服务了,这里可不是度假村!
“菲律宾,文莱,金三角,哪怕韩国也行!”朝鲜绝不能去,那边是全民皆兵,伟人崇拜,穷的要死,那里的家伙死人都吃,而且对于特务这类人有着特殊的嗅觉,朝鲜可是有着特工的坟墓之称,那个地方没有道理可讲,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人,这可是那群疯子的守则。
“那不可能,我们的飞机飞不了那么远!热气球还有可能,韩国别想,那边有美国的军事基地,根本接近不了,那可是公海,对面可是会放导弹的!”老头立刻摇头拒绝了。
“一千万!”杜月双斩钉截铁的说道。
老头呆住了,好半天后才说道:“好吧,我问问。”说完后进了里屋,打起了电话嘀嘀咕咕起来,最后才谈妥,对杜月双说道:“现金交易,可以去菲律宾!”
“好,越快越好。”杜月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