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音带着人跑到了附近一个碎石盆地,说是盆地其实不靠谱,那里曾经也有一座山,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就变成了一个天坑,布满大大小小的石块,很适合隐藏。
四人跑过去后,躲在碎石搭成的天然隧道里。
风翼龙体型庞大进不去,只能煽动双翼,试图将这一块弄塌。
赫连鸣城手抵着石壁,脸色发白,生怕被压成肉酱。
封景音看出他心中所想,解释道:“这一块形成已有百年,不会轻易塌陷。”
说完,他不再看赫连鸣城。
封景音还在想刚刚秦佩芝说的话,第一句是不要回封山,第二句才是毒的来源。
他作为封家人,当距离家族只有不过一公里的时候遇难,第一时间应该是向家族求助,但是……
封景音自怀里拿出属于封家的信号弹,抿住唇。
哪怕秦佩芝不说,他也没打算向封家求助。
他不傻,家主舅舅忽然的高危委托,一路上,他想尽办法求助,但是从来没有等到援助,只有忽然出现的杀手和新的一轮厮杀。
返程的时候,他彻底抹消掉自己的痕迹,改名换姓,跟随商队行动,方才没有遇到危险。
然而,在他离家不过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在出发前向家族传信,告知自己即将返回的时候,他在山脚又一次遇袭。
封家里,有人想要他的命,这次也是一样,对方专门用的岚的毒,估计也是想嫁祸到他身上。
“呼噜——”岚自喉咙中发出呼呼声,拱到封景音手下,蹭了蹭他的手心。
少年难看的脸色终于回复了几分,他将耳廓狐抱到怀里,慢慢顺毛。
他的父亲并不姓封,听妈妈说,他姓喻,是个流浪灵者,还是个诗人,乐师,医师,他一个人四处游荡,风流不羁,快活似神仙。
不过在封景音的妈妈怀他的时候,他的父亲就去世了,封景音从来没有见过他,就连影像也没有。
在他刚识字的时候,他的妈妈也因病去世了,他的舅舅,封家家主封泾中成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和依靠。
合上眼眸,封景音将信号弹收回怀里,至于封家想要他的命的人他也大致有数。
舅舅虽是家主,却也受到约束,执法堂一系一直束缚着舅舅,而其这一任的执法堂长老封泾儒更是变本加厉。
舅舅说,母亲和封泾儒本是青梅竹马,但是母亲却和父亲私奔了。
奈何父亲意外身亡,于是母亲带着他独自回来封家,摆脱舅舅将他记在封家名下。
封泾儒因为母亲的私奔一直看不惯他,一个遗腹子,在封景音小的时候,没少被他折腾,各种辱骂家法更是家常便饭,这些封景音并未计较过。
但这次他回家,跟舅舅汇报完不断被袭击的诡异情况后,舅舅不经意说漏了嘴。
他的父亲死亡有蹊跷,很有可能是被封泾儒所杀,母亲生下他,身体虚弱,本不至于死,封泾儒也有可能暗中下手。
那个男人对他们一家已是恨到了骨子里,认为母亲跟人私奔丢了封家的颜面,也让本应作为未婚夫的他脸上无光,所以就不打算留他们三人的性命。
淡淡的杀意弥散在封景音周身,他慢慢将秦佩芝和岚放到地上,拉开了藏在手腕上的银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