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明白了吗?”玛尔法惊讶的看着徐香,“这还有你20亩地呢?要知道来的时候我在海上也吐了大半个月呢?”
“他不会再回平安县了,我有这个预感,玛花,我很担心。”
“瞎说什么呢?”玛尔法瞪着徐香,手里的洗着的碗一个没拿稳,滑落在木盆里,她现在特别害怕周遭熟悉的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徐香自从鲁德被“发配”去南非,老是心神不宁的。虽然不像王小山刚没了那段时间似的憔悴,但是眉宇不展的样子还是让常来的食客都看在了眼里,他们中有同情的,有鄙夷的,有事不关己当笑话的,不过共识都是一个——王寡妇没了男人可不行。
也就是前些日子,乡间的几个闲汉出身的宪兵义勇又跑来纠缠——“从了咱吧,时下...哈哈哈,哥哥也是正经拿粮饷吃朝廷俸禄的...总爷...行动队义勇...”、“还真以为高乔汉子能照应你呢?我呸!知道亚非利卡么?那是流放!我会对你好的,比王小山、鲁德对你都好。”玛尔法当然知道这些事,她甚至央求过韩山东出面来震一震场子,可韩山东却告诉她,自己不两天也要开拔去新华夏。她便忙着一直在准备“家乡”的土产给他,竟是一时顾不上...谁知徐香竟做出了要去南非找寻鲁德的决定
“我真是想明白了。还去趟煤河乡...”徐香淡淡地说。
“煤河乡,你疯了!没事去哪里干什么,不是粗野的大兵(脸微微一红),就是劳改犯!”玛尔法更着急了,站起来一把扭住徐姐姐的胳膊。
“路引,我跟新任的李长官要了张去南非的路引。”徐香还是一副平静的神色,可或许只有李万铭现在的马弁——“护驾有功”的万能——才知道徐香在其中遭了多少李万铭的奚落...
“天尊哟~~你连介绍信都讨来了...可是...可是,我怎么办?”
“傻丫头,你也是个孩子她.妈了...”徐香爱惜的拿衣袖轻轻擦了擦玛尔法脸颊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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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1年7月23日,明历【大暑】
徐香终于还是离开了平安乡,随着第三连开赴南非的队伍一起到了镇海军港。6天后,她作为“军属”受到优待。登上了【破浪】蒸汽风帆船,漂洋过海寻找爱人去了。与玛花离别前,她犹豫了下,是不是要带上那把祖母绿短剑,想了半晌,还是让它留在了“王小三扁食”这个招牌边上,即是给玛尔法的一个念想,也是,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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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来了”徐香看着鲁德逐渐抵近的身影,放下准备晾晒军服的木盆,哭喊着向他奔去。鲁德也大步向前一把搂住,提了起来转着几圈,这才相拥着相互凝视,终于放肆地吻在了一起
“高达堡那不容易请假。你瘦了好多。”鲁德抱歉地说道,“你这些天怎么过的?”
“莫大人接见了我,”徐香泪中带着笑意,有点小兴奋的说道,“大...大帅说我的事迹精神可嘉,竟是特意给我不少关照,这几天倒也没受什么苦,河中堡这里和平安乡倒也无甚分别,还暖和许多呢,闲来无事,帮老总们浆洗下战袄(望了下身后不远处的木盆)也是本份中事......”鲁德看着徐香语无伦次的说辞,大手摇了摇她的头,徐香不满地盯了他一下,鲁德呵呵一笑,轻轻抚平,“走吧,到屋里去...”
“说什么呀你?”徐香目露羞恼的神色娇憨的捶了鲁德一拳,“好不知廉耻...”却是依言随他拖曳着小手跟在身后。鲁德愣了下,突然转头不怀好意的笑说:“尊敬的女士,你在想什么呀?”
“呸!”徐香这才回过神来,轻啐一口,挣脱了鲁德的手,“我还要晾完衣服呢...”说罢,红着脸急冲冲地往那排晾衣绳架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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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真的好么?他们可都是鬼子啊,一个两个也算了,成建制...”白水既忧虑又不满,倒是廖猛不动声色的在吹着浮于水面的茶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