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稼轩一直就拉着范铭的手不放,弄得他一阵恶寒,只听王稼轩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对他诉苦道:“我就想做出一些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来,为什么家里上下都看不起我呢。”
范铭看着胖子的模样,范铭心里一阵讪笑,暗道无论哪个朝代都一样,都不缺这种中二富二代,整个一少年维特的烦恼。
微笑着拍了拍胖子厚实的肩膀,“王兄,我跟你心中所想一样,要不是家里看不起我,我也不会偷着出来独自开店,现在弄得心思繁杂的,咱们真是同病相怜,来饮杯!”
随着酒越喝越多,两人都有了一些醉意,胖子说话也开始交心了起来,“范兄,你是不知道啊,我家里就我一个男丁,从我生下来起全家人的眼睛都盯在我的身上,你看我这么胖,你以为我自己乐意么,这是家里生生给我灌出来的,我真是惨不可言那……”
听着这个时代中二少年的“装逼”,范铭不禁一阵摇头,一边敷衍着,一边劝酒。
酒逢知己千杯少,这顿酒竟然是直接喝到了晚上。
不但如此,喝到一半的时候,王稼轩竟然又叫来了几个不认识的富家公子,或者说是狐朋狗友,都是楚丘县有身份人家的公子,范铭不知道他们的底细,他们也不知道范铭的底细,凭借后世混出来的场面上的手段,倒是一时间混了个面熟,甚至开始称兄道弟了起来。
王稼轩醉醺醺的搂着范铭的肩膀,对另外几个纨绔子弟道:“范兄是我的同学,今后也是我的好兄弟,你们可要好好招呼他,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几个纨绔也都喝得醉醺醺的,纷纷举着杯子道:“王兄,我们可是任何时候都唯王兄你马首是瞻的,何时又敢不给王兄你面子了。”
范铭也装作一副迷醉的样子,眯着一条眼缝看着他们,一边举杯喊道:“来,喝酒。”
果然是酒桌上容易谈感情,在喝了一顿酒之后几人的顿时就变得像穿一条裤子一样熟识,范铭稍微一套话便把这几人的老底都给套了出来,这四人之中有两人是商贾地主之家,还有个竟然是衙门司房里吏员家的儿子。
当然,还是比不过王稼轩家,王稼轩的老爹是楚丘县真正的豪霸,身兼几个行业商会的行首,另外还扑买酒、盐、茶等多个商品的经营权,算的上是楚丘县的垄断寡头,有不知道多少人要仰王家的鼻息生存。
对从这些纨绔口中套出来的信息范铭默默的在脑海中总结,也开始有些摸清楚了楚丘县的一些基本商业状况。
扑买制度是大宋最有创造性的制度之一,大宋实行各种商品专卖制度,也相当于国家垄断制度,但若是都靠国家机构来进行买卖的话,那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所以就把特许经营权拍卖出去,通过大商家来作为税收中转,以此填充税收国库,甚至连地方粮税都可以扑买出去。
这也是大宋的富庶冠绝天下的原因,也是为各个朝代之冠,就是因为大宋的商税要高过地税!
而王稼轩的爹能够垄断这么多的行业,要是说他家没一点势力和背景,就算是三岁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好在他和王家没什么利益冲突,而且今天还运气般的是遇见了这个胖子。
或许解决饭铺安心经营问题的出路就在这个胖子的身上了。
年少轻狂,这个年纪的中二少年最是容易博感情,随着酒越喝越多,王稼轩四人都已经喝醉了,范铭也有些晕乎乎的。
这酒虽然度数低,但是却架不住量多,看了看周围的酒坛子,他们五个人差不多已经喝了十多坛,这还是忍住没上厕所,不然会更加晕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