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青山中有一座宏伟的冰宫,传出去想必会被当作笑谈,不过事实就是如此。不但有冰宫,还可能有上古神兽麒麟出没,麒的雕像刚才还眼前。
清辉和青简眼看着两丈高的雕像被一道白光卷走,心中充满不安与疑惑。
“看来里面上演了精彩的大戏,既然已经来了,总要捧场才是。如果不合口味,记得知趣退场。”
卿琅点头赞同,抽出背后十几两银子买来的铁剑,施展半生不熟的身法,随兄长追向仅余残影的白光。
也不知道是运气太好了,还是太烂,刚才剧烈的震动致使冰宫的部分结构松动瓦解。正当兄弟二人盯着大殿尽头一面光滑如镜的冰壁发愁时,头顶恶风呼啸,闪身躲过后,一段四人合抱的冰梁轰然坠地,一端先摔了个珠玉四溅,另一端重重砸在冰壁上,露出可容一人通过的大洞。
“大哥,看来我们还是太守礼了。早知这么简单,就用蛮力开路好了,何必找什么机关?”卿琅以轻快的声调和略带庆幸的表情抱怨着。
清辉在面对世上唯一的亲人时,冰冷的语气和生硬的态度都会有明显的软化,当然年长者的责任感也常常以说教的口吻体现出来。问题是……说教的内容有时并没有表情那么严肃。
“已经当了不速之客,如果再动手破坏家居,就太可恶。繁琐的礼仪固然头痛,但小孩子过于野蛮,将来不会有佳人垂青,会用孤独的一生来偿还这种罪过。”
“这么说……只要把现场弄得像意外损毁,应该……”
二人毫无紧张感地交换着与奇怪的话题,行动上却表现出完全相反的严肃和谨慎,体内道力提至顶点,手上准备好可以随时丢出去的法诀,脚下踏着攻守兼备的“登云谱”步法,一头钻进洞内。
宽敞的通道似乎是强行开凿出的,两侧洞壁凹凸不平,脚下也是高低起伏,好在洞顶甚高,直起身子走路也不会撞破头。通道似乎是笔直地通向冰宫之后,走了大约五百步,眼前又是一道冰壁阻挡在面前。
“大哥,美人和通行二选一的难题又出现了。”
“大英雄能显本色,真名士自露风liu!”清辉若无其事地悠哉道。
“那又是什么意思?”
“行事但求无愧,何必估计那么多。如此本色率性,才能得到佳人倾许。迂腐守礼,反倒无趣。”清辉一掌按在冰壁上,蜘蛛网状的裂纹以手掌为中心散开,冰壁顿时碎作无数细块,露出后面的空间。
“大哥简直是……不去做官僚真可惜。”年幼者一边直斥其非,一边闪身抢先钻了出去。
※※※
眼前少说也有十亩方圆的空场,不过刚刚见过冰宫,此处就显得狭窄了。尤其是,还有人在斗法。
一个黑衣袭地、面罩轻纱、体态绰约的女子,对面是一只通体欺雪的神骏异兽,漆黑如墨的浓雾与冰蓝色光幕纠缠在一起,发出绵绵不绝的爆鸣。
在角落里,一块三丈高的大冰块,看起来和普通的冰块没什么两样。但久居雪原的清辉却发觉,它比寻常的冰雪冷得多。那种至寒的灵气根本就不是天地间自然存在的,除非是……以大神通造出的古怪法器。说不定,整座冰宫能够维持,寒气就来自这里。
那女子手中的青黑色三角小幡幽光闪动,滚滚浓雾无止无休,搞得阴风袭袭,鬼哭神嚎,不知是什么宝物。
反观这只如同将冰宫中冰雕缩小至寻常马匹大小的异兽,头顶的灵角现出三道冰蓝色光环,圈圈相套,飞舞盘旋,虽极尽曼妙,但光华摇摆不定,显然是到了强弩之末。
“是冰麒,灵角有十三道深纹,至少有一万三千年修为,”清辉大惑不解。“如果《百兽鉴》不是乱写,这样的麒麟应该很难对付。那女子纵然修为不错,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会不会是用了什么计谋?”
“计谋,说那么好听干吗?总之就是偷袭、下毒或者陷阱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