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钟敬和冯建红踌躇心焦了,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毓秀不催,严如山在旁道:“我爷爷还有两个房间,能住得下;不用去宾馆花那份冤枉钱,家里住着比在宾馆舒心。”
“不行,不行,我们哪儿去你爷爷家住。”钟敬忙摆手拒绝,来了这里本就是给女儿添麻烦了,再去麻烦亲家公,那不是让人看清毓秀嘛!
冯建红道:“是不能住你爷爷家,我们在毓秀这里打地铺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你们都是长辈,让你们打地铺算怎么回事?我爷爷知道了还不得捶我。”严如山说的煞有其事,钟敬和冯建红不知真假,没见过大世面的人,严如山说什么便觉得是什么。
“我们去宾馆住。”钟敬咬咬牙,为了多看女儿几回,再肉疼还是得拿出来,“住三晚,最多三天我们就回去。”
三天时间足够带他们转遍南城,再去长城和故宫走一走。
钟毓秀点点头,“就这么决定了,你们要不要洗个澡换身衣裳?”
“不,不了。”冯建红不自在的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终究是觉得对了女儿的脸。
“洗洗吧,严大哥,给他们拿几块毛巾出来;请龚同志出去买两个水桶、香皂、肥皂、洗头水回来,再给他们一人带两身欢喜的衣裳。”他们有两三天没洗澡了吧,身上都有酸臭味了,穿着也单薄了些。
严如山点头应了,让她在沙发别乱走,这才上楼去拿钱票。
冯建红心疼那些钱,想拒绝,白莲见她这么大方,哪儿会让婆婆推回去?
“婆婆,这可是小姑子孝敬您的,您可不能推;有新衣服穿,走出去才不丢小姑子的脸啊!”白莲眉开眼笑,操着一口乡音,“您看看小妹住的地方,那是有权有势才能住的;小妹有能力,一个人都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们穿的破破烂烂的,小妹脸上也不好看,对吧?”
“闭嘴。”钟家全轻喝,又去看钟毓秀的脸色,“小妹,我们带了衣裳来的;在之前住的地方,虽然不是很好,但也能穿,不用买新的。”
钟毓秀摆摆手,“一人买两套衣裳,出去玩的时候正好穿;就当是你们女儿孝敬你们的。”
亲生女儿没了,心心念念二十几年,结果女儿死了;说来,原主是真正意义上的到死都没见过亲生父母。
当是为原主尽尽孝心吧,万家的亲缘已经断了,钟家人,现在看来还不错;倒是可以走动,若是日后变了,她也不会再要这门亲戚。
“不用,不用,我们有穿的。”冯建红反映最激烈。
钟敬欣慰含笑,“好孩子,买了我们也穿不了几回,回了家乡天天下地,穿那新衣服不是糟蹋了嘛!”
“穿了怎么能说是糟蹋了呢?”钟毓秀不赞同,“下地不能穿,走亲戚的时候不也可以。”
钟敬和冯建红满心欣慰,心里暖意融融;养大的女儿不亲,亲生女儿也不亲,但她是个孝顺的孩子,他们没养过她一天,连一口水都不曾吃过,还想着给他们买新衣服。
不管老两口找什么理由,钟毓秀都能给他们回了,最终没能推脱掉。
严如山下楼来,叫来龚招娣,细细叮嘱,钟家四个人,一人要买两身换洗衣裳,包括鞋子。水桶两个、香皂四块、肥皂一块、洗头水一瓶。
龚招娣用小本本记上,做到不会将雇主的叮嘱遗漏,这才问道:“他们穿多大码的?”
“你会做衣裳吧?”严如山问道。
“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