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宜中摇头道:“这一节学生也不明白了。都说是奸相秦桧戕害忠良。”
贾似道连连摇头道:“大错特错了,这一剂脉可没给高宗皇上号准。”
陈宜中忙道:“还请恩师指点迷津。”
贾似道抚须道:“那完颜宗弼早有准备,若岳飞强攻汴京,他便在汴京给钦宗重建北宋。”
此时莫说陈宜中,便连窗外的杨过,都差点喊出声来。
贾似道续道:“高宗的帝位乃是伪帝张邦昌所献,法理不正。方有岳飞等人念念不忘迎回二帝,说到底,这些人心中依然奉钦宗为真帝,高宗不过权为代帝而已。宗弼败于韩世忠,吴玠,岳飞,便知灭宋无望,为防自己一死,金国反被南宋攻灭,便定下了这条计,万不得已时便行此招。天幸此计未发,否则我南宋立时土崩瓦解,只怕岳飞自己都要投了钦宗,就此变为金臣。”
陈宜中目瞪口呆,乍舌不已。
贾似道又道:“是以岳飞不近汴京,纵然皇上恨他,也不为难于他,但他自己踏了死线,就莫怪皇上辣手。这等事,高宗又不能说,满朝文武,只有秦相国一人号准了高中的脉,不过是为高宗办事,替高宗挡箭而已。你可知道当今万岁的脉在何处?”
陈宜中忙站起作揖到地,道:“请恩相指点。”
贾似道道:“史嵩之统领两淮武将,谢方叔文臣首脑,阎马丁董为后宫势力,而我则统领西南部将。这四方旗鼓相当,势均力敌,互相牵制,皇上不希望任何一方倒,也不希望任何一方坐大。谢方叔与史嵩之不睦,一心想搞倒史嵩之。而文臣清流日日弹劾阎马丁董,如今丁大全已倒,剩下的三人必以击倒谢方叔为任。这两帮互相攻击,我乐于作壁上观。只有史嵩之一心想要我死,夺我西南兵权,此人才是我劲敌。宜中,你扳倒丁大全,固然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又嫁祸清流党派,让阎马丁董和谢方叔较劲,这一招做的干净漂亮。”心道我也如愿以偿升上右丞相,这倒不需说给你听。
陈宜中道:“都是恩相栽培点拨。只是阎贵妃,马天骥,董宋臣尚在,不知学生下一个该扳谁?”
贾似道笑道:“谁都不要扳,非但不能扳,还要护着他们别被谢方生搞倒。朝中总需要有些人胡作非为,否则那群清流疯狗,岂不是要咬到我身上来了?”
陈宜中心领神会,不断点头。
贾似道凑近陈宜中道:“最近一件大事,乃是擒拿襄阳耶律齐之事,这事着落在你身上。定要让外人看作是谢方叔清流派结下的怨。”
杨过一听,两眼精光大盛,便要破开窗棂,进去杀这二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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