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惊呼四起,以他为圆心,空出了一大片地方。只有张灏辰还留在原地,愣愣地站着。台上的谢博远开完这一枪,好像没了生气似的,软软地坐下,道:“来吧。”
而后,第二声枪响,谢博远的脑袋被贯穿了,魏子坦持枪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扑通一声,张灏辰跪在了父亲的尸体前,剧烈的头痛再也控制不住的袭来,只觉头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透过依稀水气,映出一张表情模糊的脸。
在他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程思元焦急到失声的叫喊,“灏辰!”这次没有喊他哥哥。
而在远处的一个树梢上,一个人双眼含泪,一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极力不让自己出声,一手抓着树干,抓得满手鲜血,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直到人群散去,空地中,只留下了两具血淋淋的尸体。那人从树梢上跳下来,一下没站住,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他再没精力,跪着爬到了吹笛者尸体面前,终于再也忍不住,抱着尸体嚎啕大哭。
哭够了,他红肿而模糊的双眼艰难的辨别出尸体腰间的竹笛,颤抖着双手将它取下,恭敬地捧在手里,而后,支撑躯体,标准地跪下,双手聚过头顶,努力平静语气,道:“竹笛有灵,卓越于林。灵笛终出,净涤万物。当今世如血窟,吾持灵笛,净化万物。灵笛第二代继承者,以血证亲,求灵笛之力!”而后,割破了和手臂,血液源源不断的流出,灵笛感受到了灵气,抖了抖,而后发出了一段悦耳的音乐。
少年手持灵笛端详一阵,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苦笑,道:“还好,你还认可我。灵笛啊灵笛,现在我只有你了。”而后,他也不敢多逗留,随手将它别在腰间,飞身一跃,消失在丛林中。
张灏辰再次惊醒,眼神中是他从前从容不迫的性格很少出现的惊恐。他身体猛的震颤一下,才发现一个热毛巾从额头上滑落。环顾四周,一眼便看到了程思元。他想坐起,才发现身体无力的太严重,几乎无法动弹。
程思元看见他醒了,惊喜道:“哥哥醒了!”汤昕铃走进来,看见张灏辰这副模样,道:“你还是先休息,躺好,别动了。发烧到39度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灏辰看程思元的眼神中却满是戒备,声音颤抖地问:“你,是谁?”
程思元很觉诧异,道:“我是思元啊!”
张灏辰双手捂脸,崩溃地嚎啕道:“别骗我!求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