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我是她叔叔。”
“瓦斯!”赤那睁圆标志性的铜铃眼,“玫瑰帮帮主是个小学生?不会吧!”
“当然不会,我是她师叔,嵩山掌门定的。”
“内个啥吧,一个男人不能总泡在女人堆里,泡时间长了准娘炮,男人是征服,不是泡。”
这厮是个人物,是个干大事的人物,麦高暗暗佩服,做竞技比赛事业的人定力就是好,不好早淘汰掉了。
“听你话音,你连嵩山掌门都认识?不会吧!”
“启东掌门跟我同学,我制你那几招都是他教的。”
“牛逼!你入级了吧?不会吧!”
“艹!我都,……入级了。”
“怎么吞吞吐吐的,入个级有啥了不起,等我入了级,咱们再打过。”
说什么心服口服,场面话,都是暂时没办法,那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名言怎么说来着?
我要不是打不过你
我早就跟你翻脸了
赤那讲起许多草原的故事,讲起哥哥。我在草原的哥哥是一个打狼专家。哥哥从未担任过任何正式职务,但是,在每年秋天的大规模设围打狼中,他都担任“总司令”的角色,调兵遣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百里之外”。
草原狼,飙悍,顽强,通常需要几匹马和十几只狗连续接力追击几十里地,才可能将狼追垮。我家平时总养有六七只狗,放牧绝少不了。其中一只名叫“杰里格”,蒙语意思是“勇气”,在所有狗中享有特殊待遇,总是在蒙古包中单独进食。通常,狗是不让进蒙古包的。“杰里格”不仅吃饭在包中,还经常趴在包中休息。自家狗会互相争斗,各家狗会时常发生恶斗,所有这些场合,“杰里格”都表现的毫无彰显,甚至十分窝囊。
“杰里格”是哥哥跑了上百里路从另外草原抱来的崽,祖上若干代前有德国血统。料想哥哥格外宠爱总是有理由的,但我老是将信将疑。后来,终于在围猎中明白了“杰里格”为什么受到优待。
我亲眼目睹了“杰里格”的真正勇气。
往年围猎,用十几只狗围堵一只狼,还常常让狼跑掉了。今年,又是许多狗围住一只已经被连续追击疲惫不堪的狼。这只狼个头威猛,汹汹咆哮,“杰里格”悍不畏强,一口咬住狼的咽喉。只见狼头猛甩,活像大人抡小孩一样把“杰里格”甩得团团转。
但是,“杰里格”死死咬住狼的咽喉不放。哥哥马上冲过去,用粗重的马鞭狠狠砸向狼的天灵盖,狼完蛋了。
草原上,几乎所有的狗都有无数次近距离接触狼的机会,但是,一百只狗里有九十五只狗一生都没有真正下嘴咬过狼,其中许多,都是跟自己同类撕斗的英雄好汉。
通过“杰里格”,我知道了勇气是遗传的,而不是训练的。
ou,杰里格,大草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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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岛上,启东依然萎靡不顿的打坐一团,形同死相。麦高调皮的拿手在启东眼皮前面晃,启东睁眼笑说:“小友现在尚无体验,等你内力多了,你就会知道,消耗内力有如奔腾的大江大河,集攒内力却是涓涓滴泉,残念啊残念。”
启东睁开眼又跟个活人似的,好嘛!瞧这话说的。
启东问麦高说你的内功是个什么状况。麦高不好意思回说自己胡编乱造了一套溜冰飘零功,唯一的心法就是这个飘零心法喽。启东哈哈大笑说没看出来你有开山立派的潜力还能自创武功。麦高问启东你这是在夸我吗。启东顿了顿表情反问道你觉得我在花椒你吗?
草泥了!这还是NPC吗!都会用“花椒”这个词了,多少大陆读者还不解其意呢。
启东从怀中摸出一本线装书,非古旧籍,新嘎嘎的牛皮封面,洁黄无字,闪耀着氤氲流彩,麦高注意到不是从启东袖子里掏出来的。
掌门出品,必属精品。不是这句,这句式都用烂了。
掌门藏宝,必藏瑰宝!
启东依依不舍着递给麦高,麦高两手在麻衣两侧蹭了蹭,郑重接过黄宝书。
启东低沉的嗓音说,这卷册籍是我自个的心法体会。上半部分记载了“嵩阳神功”的所有要点和精粹,是“嵩阳神功”的提高版。下半部分是我多年武学修炼中点点滴滴的心得。轻喘口气继续说道,你仔仔细细融会贯通了,合并到你的那个飘零心法里。不可轻易传人,不可抄本!
“嵩阳神功”是“嵩阳心法”的最高阶段。黄宝书是“嵩阳神功”的精粹版。
启东还想说点什么,喉结咕噜一声没再出声。
真正的孤本!(悠悠大陆,唯此一本)
真正的珍本!(杜鹃啼血花样红)
真正的绝本!(武学造诣能够超过启东的凤毛麟角)
麦高抱书于胸默默无语。启东道:“我不传你功并不意味着我不传你方法,按照你目前修为,你已经有资格进行冰泳训练,冰水里徒手抓冰鱼,这种极限训练最符合你的飘零心法特点:快,活,灵,另外再加上油,滑,溜。”
照说夏日炎炎的,跳冰潭里游泳多消暑哇!那是纯属想象的,那是没有在南极洲维达湖里面呆过的。全身浸没在冰水里,麦高冻的上牙打下牙打上牙,冰潭里的冰水经过多少千年上万年的冷凝,仿佛多少千针上万针的往骨头缝里扎。嘴唇发青至少60年烟龄的样子,麦高脑袋里和外全都已经冻成冰疙瘩,只是本能的逃也似的逃无可逃,拼命扒拉不开满身的冰水,越扒拉越好像整个♀星停止了转动,太阳突然熄灭了。什么姿势?自由式蛙式蝶式仰式全都不是姿势,只剩下动物最本能的,狗刨式。
“手脚并拢,不准划水,只能靠身线扭曲。”
麦高埋进水里抬不出头,憋得个脸红脖子粗,折射的看向启东,冰水的折射率还高,哪里还有平常慈眉善目的模样,整一个地狱恶魔!
“不忿是吧?”启东合着衣服跳进冰潭,手脚紧绷,然后脖子扭扭腰扭扭屁股扭扭膝扭扭脚踝扭扭那扭扭,像一条蛇。
扭吧,那就扭吧,扭巴着扭,扭巴着扭吧。
拧吧,那就拧吧,拧巴着拧,拧巴着拧吧。
用六识探索全身每一处,充分挖掘所有感动地带,“花落不沾衣”,耳不用聪,目不用明,意念会知周遭四面八方,骤起风带来一片花瓣,飞往身上,马上感觉到,顺应花瓣飘落的方向转挪卸劲,花瓣旋进不贴身,贴身不沾身,一切好像依乎天理,顺于自然。冰水里同理,一个感觉空气波,一个感觉水波,无非冰水让触觉更麻木更迟钝。
就这么一天天地狱般的受洋罪,这种洋罪是一般人不愿意受也受不了的罪,换一个非富即贵的N代早就撒油拿蜡了。麦高有啥呀?啥也没有呀!穷屌丝一个,除了宪法赋予的好像跟国家主席省长县长同样多的公民权利外,其他一无所有。所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那种高境界轮不到麦高显摆,穷屌丝只称一个德性,凡事隐忍,不问结果,不问性价比,因为没人问问不着问了也白问。
不问结果的结果,麦高的身体反应和灵活性明显上了一个档次。
麦高也能像启东那样不用手脚如蛇般游走于冰水中,虽然不能像启东那样游走自如,但已经淹不死了。如果放开了手脚,那麦高神了,快的比王八游的还快。
接着更难,徒手逮鱼!
水中抓鱼,讲究的是眼明手快,手比眼快,眼比手快。冻冰的水,接近冰结晶,凝滞系数相当高,眼睁睁看着鱼游来游去,可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力有余而速度不足,鱼毛都摸不着一根!鱼有毛吗?打字的时候怎么没有组合词?
四周边的卫道士们传说麦高正在抓鱼,纷纷捧着饭钵聚集冰潭。
冰潭鱼,绝对极品!给个女的都不换。
话说冰潭鱼长的慢运动量大,味道鲜美比之河豚只加不减而且还无毒。
启东不经意间抬起头,发现冰潭门口人头攒动,还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绿眼盈盈的盯住水里的麦高。启东笑问说:“你们这是干嘛呢?”
卫道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掌门,我们等着吃鱼呢!”
妥!超出定义域,此题无解。
启东苦笑道:“到现在为止还没抓到一条鱼,看来今天这鱼是吃不成了。内谁!传我话,通知伙房宰一只羊犒劳大家,瞧大热天的,都辛苦了!”
鲜!鱼改羊了。话说,压根就没有鱼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