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起来的那位老人愣住,但瞧楚士安这打扮跟气势,眼珠滴溜溜直转,突然倒头歪过去。后者反射性避开,他更顺势倒在地,捂着心口艰难哀嚎:“哎哟……现在的人真没公德心,无缘无故对老人动起手来了?我的心脏好疼,我的腰好像摔断……”
楚士安他见那老头眼珠转动时透出的奸滑,就已经明白这是一个碰瓷的,不由得面色铁青,诈骗居然敢诈到他头上来?
可同节车厢的其他人却不知原因,只因为楚士安这种墨镜中山服的装扮太惹眼,导致他一进车厢就被注意,自然也注意到是他先朝老头伸手,老人后倒地。他们笃定自己亲眼见了不平,不少人于是化身正义者,堵了楚士安四周,又叽叽喳喳地指责。
老头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以为楚士安不吭声是因为木讷词穷什么,顿时火上浇油地哭惨,暗暗怂恿众人要他赔钱了事。利字当头,完全忽略了楚士安前面开口讲话时的语气有多酷寒!
楚士安眉梢一挑,忽然抬脚就踩了下去,只听得“喀嚓”骨裂声,伴随一声吓煞众人的惨叫,那老头痛到浑身抽搐。
他冷冷看着老头抱住自己踩断他右腿的脚哭喊:“啊——我的腿、我的腿真断了……”
“你刚刚不是说我摔疼你的心脏、摔断你的腰吗?行,既然赔钱可以了事,我钱多,不介意再赔钱买你两条腿!”楚士安取下墨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左眼被黑线缝死,独剩右侧独眼睁开一线,缓缓抬腿瞄准他另一条左腿。
老头被他模样吓到了,而围观者也已被吓得后退不敢凑前,他只能挣扎自救地往后爬,可左脚脚踝已被皮鞋踩住,且力道逐渐加大,脚腕骨头脆响由细增大。
“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碰瓷了……再也不敢了……”
“救命啊……救命啊……他是真要弄死我了!”
正当楚士安要视若无睹地踩下去时,地铁刚好到站,车厢的人急忙往外跑,而他藏在口袋里的指针亦是飞速旋转。他意识到对方正离开,左右张望,戴着墨镜追着人流出来。
可随着车厢门一关,罗经仪骤然无动静,往口袋里一抹,口袋空空!他的罗经仪已不见了!
楚士安迅速转身看向远去的地铁车厢,给还在里面的人下令,正要说老祖宗就在第一节车厢时,下属却不约而同回复说他们的罗经仪也在转动,而人就在他们那节车厢!
“不,这不可能,怎么可能一下子出现十几个超乎寻常的人?”楚士安摇头,但他的罗经仪也从未失常,更何况是十二人,十二个罗经仪!这只能证明一个问题,对方——是个大问题!
“救命啊……救命啊……”
那个老头还倒在车厢地面哀嚎,但是车厢较多是刚进来的人,唯恐碰瓷就没人去扶,只有一人起身帮忙摁了报警铃,路过老头身边时,低头说道:“与十二年前想比,你除了变得更老更丑,依旧是一条不值得人同情的蛀虫呀。”
老头指着她破口大骂:“你、你个死丫头在说什么……你又是谁……”
“是你十二年前拐卖过的一个孩子。”
“你……”老头脸色顿变,但着实想不起年轻时拐了多少小孩,故而故技重施:“来人呀,这个小姑娘把我推倒,害我摔断了腿!救命啊!快帮我抓住她!”
“又是个碰瓷的糟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