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总在人们的吵杂声中来临。猿猴被耳边的吵杂声吵醒,退出修炼。它慢步走到窗口,看向人流如水的大街。“嗯?!”只见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拉过一位妇人的头发,将其摁到地上一通拳脚。男子边打边骂:“臭娘们!你只是老子的玩物,还有脸追到我的府邸要生活费!我能玩你,是你的荣幸。”满头鲜血的女子趴在地上,看着一旁大哭的儿子,眼睛里满是自责。小男孩被一个壮汉抓在手里,他不能挣脱,只能大声喊妈。衣着华贵的男子在男孩的眼睛里狠狠地抽打他的妈妈,面色狰狞。女人已经昏了过去,男子的气似乎并没有出干净。他大步走向满脸泪痕的男孩,抬手就打!猿猴目光一紧,母亲走了弯路,孩子没有必要跟着受罪!它刚要飞身下楼阻止,紧挨着它客房的窗户中的一条黑色铁链却先行一步,那铁链像一条猛龙直击男子后脑。暴怒的男子也不是吃素的,一道金光一闪而过,铁链被打偏撞到街边的石柱上。一道黑影飞身下楼收回铁链,这个黑影不是别人,就是刚才在窗口目睹了一切的黑冥。他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幽魂,今天,怎么了?!耀、猿猴和刚睡醒的落兰来到他身边。黑冥不等男子的问话,七条铁链齐出,同时攻击男子及其身边的四位大汉。黑色铁链之上,熊熊烈火燃烧,像是仇恨之火、暴怒之火。黑冥的狂暴一击对面的五人有点吃不消,三个凝元境后期加上两个铸体境初期合力都难敌黑冥的攻击!耀等人皱眉,这是怎么了?想归想,耀和猿猴也加入战斗,对面五人知道不敌果断撤退,临走前一位大汉手掌一翻将一团火焰射向昏死过去的女子,由于距离太近,黑冥根本来不及救人。五人消失在街角处,小男孩的哭泣声响彻天际。敌人退去,黑冥面色平淡地走到小男孩身边:“无论如何,都坚强地活着!”它伸出有些黑的手掌抹去男孩脸上的泪珠,将身上的盘缠取出放在小男孩的手里后,走回客栈。一进客栈,本来看热闹的客人都看向他,那些眼神有的敬佩、有的鄙视。来到角落坐下,猿猴心里藏不住话刚要发问。“那就是我小时候。”黑冥声音平淡,耀等人的眼睛都不经意地睁大。黑冥举杯狂饮,耀、落兰、猿猴都静静地等待。杯中酒尽,黑冥叹息。它开口道:“想我黑皇一族本是幽魂中当之无愧的大族之一,我父亲身为幽魂族长带着手下南征北战,战功赫赫。只是它不懂人心,只知开疆扩土。我母亲一年都见不到它几次,心生寂寞,走了弯路,和另一个幽魂大族的公子私通!我知晓母亲对那个卑鄙小人没有爱,只是它需要有人安慰、疼爱。”耀放下酒杯,认真地听着,这十多年来都无人知晓的秘密。“可是好景不长,在我九岁时,那个罪人在一夜欢愉之后痛下杀手,杀了我母亲,还将此事宣扬出去。等我见到我母亲的尸体时,我就像那个孩子一样大声喊叫……我大喊妈、我多么希望它能再答应我一句。”又一杯酒下肚,黑冥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后来,正赶上我父亲身负重伤,它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口吐鲜血昏了过去。在回家的途中另外两大家族族长合力将其杀害,夺得族长之位。”讲到它父亲被杀时,它的语气无比平和,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族大势已去,许多族人被屠戮,只有我勉强躲过一劫。因为我藏在我二叔和二婶的尸体下面啊。我像地鼠一样离开了我生活了九年的地方,那是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亲人、朋友、地位都在回忆之中才会存在了。我恨我母亲,我恨那个和我母亲私通的人,我更恨我自己,恨我自己没有能力拯救这些自我眼前死去的族人!”黑冥的情绪激动,手中的酒杯被他捏碎,黑色的血液一滴滴的落到桌子上。它的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到手掌上,融在血液中,消失不见了。落兰的大眼睛早已被泪水占据,猿猴和耀一声不吭。哪有一个幽魂贵族的公子离开家族在落魔森林中安家落户?!原来黑冥不愿提到的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黑冥看向它身边的耀、落兰、猿猴,发问:“你们说,这是谁的错?”它的嗓音沙哑无比,可是九岁之前它的声音还很甜、很好听!没有人能给他答案。它的父亲,那个幽魂王有错?肯定不是。它的母亲,一个不甘寂寞女幽魂有错?可是很多和别的幽魂有暧昧关系的已婚的女幽魂都没有导致家族被灭门啊。九岁的黑冥更没有错,一个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呢。爱与性,生与死,命运多舛,谁人能知?谁人能晓?耀只能表示同情。猿猴将醉醺醺的黑冥抬回房间,这是它见到黑冥第一次喝醉,也是它第一次讲诉家事。猿猴走回角落,拿起酒杯与耀对饮。此刻,无需多言,兄弟的悲伤他们已经懂得。明天的路还是要走,既然选择活着,就坚强的闯过所有难关,血刃仇人!酒喝到一半,耀和猿猴走出客栈。刚才被打跑的男子带回来十多个手下,还请来了他的哥哥,一位铸体境中期的阴森男子。耀没有理会前来报仇的人看向猿猴:“我也想见识见识龙皇之威,不要留手啊。”他的话音还没落就冲了过去。阔剑天罚,惩治天下坏人。斩魔剑法所过之处必定血肉横飞、惨叫连连。猿猴将龙皇的水之力发挥到自己能够掌握的极致,寒冰斩、水龙灭魂等强大的武技没有间断。两兄弟不为战胜谁,他们只想屠杀。既是为了黑冥,也是为了五界域内所有被命运作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