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鱼顺着他指向的方向看过去,虎国和鹤国对峙着,争斗一触即发。
“我们要回去就得从渡口过江,他们杵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抹布瘪了瘪嘴,不由得骂了一句:“倒霉。”
“那怎么办?”
抹布手一抄:“要么等他们打完,要么就从战场中间穿过去。”
炽鱼一惊:“不能绕道么?”
“可以,不过至少得大半月。”抹布无奈道,他看了一眼面如菜色的炽鱼:“你这是什么运气?第一次出任务就遇到大臭虫,这会儿又遇上打仗。”
炽鱼勉强挪了挪,被那臭蛋熏的,仍然浑身无力。
虎国的阵营里,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他手里提着酒坛,紫色的眼瞳迷蒙着,炽鱼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头一天见过的萝厌。不远处银甲身着战甲傲然骑在战马上。
“这下好看了。”抹布饶有兴趣地说道,招呼着炽鱼凑近了些,他趴在丘陵上一块儿岩石后头,冲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炽鱼走过去,抹布啧了一声,一把将炽鱼的头摁了下去,低声说道:“趴下,这么近,小心点儿。”
萝厌摇摇晃晃穿过自家阵营,脚步蹒跚着向鹤国阵线走去,旁若无人。
“这打仗都没个头头儿么?”炽鱼一脸茫然:“一锅乱炖,打群架?”
抹布微微一笑:“人家主帅不是在那儿嘛,你当人家摆设?”
炽鱼看了一圈儿,鹤国的阵线倒是明明白白,领头的人坐在白马上,一身披着战甲。他的战马之后紧紧跟随着两人,其中一人一身厚实铠甲,连脸都包了个严实,另一人长枪在手。
虎国这却是奇怪,银甲虽在阵营中,但看位置显然只是随阵。领头的位置并没有人。
炽鱼看回抹布。
“哎呀,笨哪!”抹布一巴掌拍在炽鱼后脑勺上:“你再仔细看看,冲在最前面的那个?”
“冲在最前面?”炽鱼这才恍然大悟:“你说那花萝卜?!”
“对啊。”抹布一笑。
“他?!”炽鱼哭笑不得:“他这耍酒疯么?哪有主帅自己跑到最前面的?还醉醺醺的?”
抹布笑得不行:“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酒酿花萝卜嘛……”
抹布看着炽鱼越来越不能理解的表情,收住了笑:“你好好学学,遇着花萝卜出手,这种机会可是铁树开花,千年等一回。”
“切。”炽鱼别了别嘴。
却听得鹤国阵营里突如其来一声巨响,差点没把炽鱼吓得掉到石头底下去。
还好抹布一把拖住了她,不耐烦道:“哎哎,站住了啊。”
炽鱼再看向山下面,嘴巴不自主地张成了“o”形。
地面被不知什么东西砸出一个大坑儿来,鹤国士兵在漫天尘土中一片东倒西歪。
烟尘散尽,炽鱼才看清楚,地上碎裂的陶片。
坑儿原来是酒坛子砸的。
萝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这个疯子……”手持长枪的人长枪一挥冲向萝厌。
他的战马一路狂奔,长枪一挥直指萝厌,却是“哐当”一声被一柄大刀挡了下来。
银甲骑在战马上,手腕一翻,大刀压在了长枪之上,她抬了抬下巴:“还请余晖大人指教。”
“哼,小丫头片子,你算老几!”余晖枪上聚力,将银甲连人带刀都卷了下来。银甲顺势一个翻滚,一脚回踹在余晖的马肚子上,刀一带,余晖不得不也跃了下来。
“啊,银甲姐姐好帅气啊!”炽鱼满眼小星星,拍手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