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掰手腕,力道是从手臂和手腕发出,特别是手腕,很多专业掰手腕的高手,力量或许不如对手,但最厉害的一点,他们会选择在对手的空挡里选择翻腕,只要一翻腕,他们就能精确的准备迎接胜利了。
这些黑衣人,只是些普通的佣兵,不会那些掰手腕的技巧,只凭蛮力来掰。沧海自然也不懂里面的道道,不过要论蛮力的话,这里的人,连他开胃的程度都不到。
坐在瘦子的位子上,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上,三十多个黑衣人,来回了三四遍,一百多次的比赛。沧海脸不红气不喘,甚至连内劲都没用,只是稍微有些发麻。而那轮回了三次的三十多个黑衣人,在倨傲男人的催促下,都回退闪避,他们每次都是在沧海一招下就被打败,那蓬勃的爆发力直接摧毁了他们的攻势。
“这根本不是人的力量。”他们共同的心声。
沧海察觉到这些黑衣人有一个共同点,和他们掰手腕,感觉不到他们的力量强弱,只是在掌中间有同样的一道内劲,就是这道内劲在攻击。沧海不由暗自吃惊。师傅说过,内劲是武道上升到一个极高的程度才会达到的境界。很多名人武术家终极一生也不能产生内劲。这和外功不一样。(此点已涉及不少,略过不提。)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师傅外其余的内劲高手。”记忆停留在大学时期的沧海暗自心惊。不过这些人的内劲很明显很弱很不稳定,就像是初生的婴孩,虽然存在,却脆弱到随时可能消亡。不过,这是三十多人啊。
“这个大叔,不是一般人。”沧海心里猜测着,却激起了心中自小就有的执念,见又有黑衣人在倨傲主人命令下苦着脸坐下来,不由微微一笑:“不好意思,这身衣服不是我的,我不能弄脏了,流了点汗,我能脱掉么?”这身名牌T恤,是菲儿特意买给心爱的男友的。
早就围在身边密密麻麻的人群同时说道:“可以。”三个调酒师,一个侍应生也在行列之中。
沧海哑然失笑,轻轻一脱T恤,却交给了身边的小瀛:“别弄脏了哦。”
这一脱不要紧,本来看好戏的众食客,倨傲男子,三十多名黑衣人,尤良和他的三个朋友,小瀛场上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还是人么?
脱掉衣服的这个男子,整个上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胸前小腹上数以十计的枪洞,刀伤,脊背也是各种各样的伤。整个人,仿佛是陨石的表面,坑坑洼洼。平整的肌肤,没有超过十平方公分的地方。如同勋章一样,触痛了所有人心中隐藏的脆弱。就像本来应该完美的艺术品,突然粉碎一样,深入骨髓的惋惜和惊叹。
而在有心人眼中,沧海那密集而不臃肿的肌肉上,微微流动的,是遍及全身的内劲。仿佛得不到宣泄一样,四处流走。
倨傲男子一下子坐回椅子上,眼尖的他自然看出了这个男子脖颈处的肌肤分为两种,很明显套着精巧的人品面具。
这一身的伤,这种强悍的力道,还有身上那淡然飘渺的气质,他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
小瀛本来接过衣服的手已经颤抖道浑然不觉T恤掉了下去,她双手捂住了小嘴,晶莹的美目里泪水直接止不住的流。
眼前的一幕,直接刺进了她心底的柔弱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在心底狂喊。
此时最惊讶的,还是沧海自己。现在的他根本记不住自己这一身的伤是怎来的。在他此时的记忆里,他应该过着平静无聊的大学生活,晚上和周末跟着师傅训练。
如果是常人突然发现身上多了这么恐怖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都会疯狂,但沧海只是沉默了好久,久到场上的人以为时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来吧,继续掰。”
本来坐在对面的黑衣人脸上露出看见死神的表情,瞳孔涣散,盲目的握住沧海伸来的右手,盲目的发内劲。
沧海心里有了暴躁,不过被他完美的压制住,外人都没看出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人家的别墅,为何会偷人家的文胸,他身上为何会有这么多伤,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谁。那个叫沧海的,又是谁。
他把这股暴躁反应在了,掰手腕上。起初他还带着引导这些人内劲如何流动上,毕竟练出内劲不容易,他自然深知其中的艰辛。刚才他引导了那三十多人的内劲流转,所以那三十多人才感到很累,但是对他们自身却很好,因为没有谁这么好心。一般的内劲高手练出内劲的经验在活着的时候,没人会告诉无关的人的。有徒弟自然不一样,但面前的这三十多人很明显没有固定的师傅,并不懂得内劲产生后所应继续深修的路途。
但见过自己身上伤口的沧海,已然没有了刚才的好心,他要做的,是摧毁这些新生的未来之星。
手刚握在一起,沧海又感觉到掌心传来的内劲。他听师傅说过,每个人的内劲都是不一样的,这与人的气质和平常的习性有很大的关系,而与内劲高手的比较,很大情况下是很珍惜的经验。这一方面,是内劲层次的高手很少,相互间见面的机会就不多,而是他们都很小心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内劲方式。
“这样好的机会,不用可就浪费了。”沧海这次并没有直接让对手一招倒,而是狠下决心,开始从对方内劲的方法寻求共通之处。这一个足足耗费了他半小时的时间。
而剩余的其他人,都感到了这个男子脱掉衣服后,变了另外一个人。虽然没有发火,但一举一动间都是迫人的威势。见对面的黑衣人面无人色的踉跄着站起来,众人的心都稍揪动起来。
“下一个。”沧海淡淡说道。
此时刚刚起来的男子如同水化了一样倒在自己人的怀里,倨傲男子的脸本来就白了起来,此时已经是灰白色了。刚想说话,沧海又淡淡说了句:“排成队,一个一个来。”
如天地失色,令人窒息的气氛。一时间坐在那的,不是个说了句话的年轻人,而是死神,手握镰刀的刚刚下达命令的死神。
三十多个黑衣人都是陡然浑身一冷,不自觉的站成了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