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陈令月自那日寿宴赐婚旨意下来起就没怎么欢颜过,不光杜有衡看着忧心,就陈育松和陈育林看着也是十分担忧的,正正好有个热闹的节庆,一大早陈育林就告了假,忙里忙外的,又是禀了朝阳大长公主出行的事宜,又忙着寻了杜有衡和陈令月做些个灯胚子。
陈令月拗他二人不过,三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倒是分散了些许陈令月的心思。到了晚间,便由着陈育松和陈育林,并着杜有衡和陈令月外出玩去了。
街上到处摆着漂亮的花灯,杜有衡忍不住掀了帷帽,手指着那边摊儿上的花灯,“表姐,瞧瞧那盏蝴蝶灯,倒精致得很。”
陈令月忙无奈将杜有衡的帷帽放下,“现下里街上人这样的多,可好生收敛些性子吧,没得让人冲撞了去。”
一旁的陈育松哑然而笑,他的声音清越,像是叮叮咚咚流淌而下的甘甜,俊雅的面容上有些许子风流的意味儿,“怕这什么,有我和二弟在,尽管敞开了玩便是。”
“哟,我说呢?怎的就四处找你找不到?敢情有了红颜就忘了知己?”正说着话呢,三人身后就突兀出现了一道少年郎君的调笑声,一旁的陈育林也不待陈育松回答,就顾自上前勾了那位少年郎君的肩膀,“敢情你不是寻到了吗?”
陈育松就有些无奈看着俩人哥两好,对着那少年郎君怂了肩膀,“真真对不住,光顾着自家阿妹,倒忘了家里还有你这么一尊活佛。”
那少年郎君便哈哈大笑,整个面容变得生动活泼起来,又变戏法似的伸出背在身后的手,越过了杜有衡的肩膀,杜有衡的面前就出现了一盏精致的蝴蝶灯,“刚才就听着小娘子喜欢这盏花灯,刚巧我也喜欢得紧。不过,看在你是阿松妹妹的份上,我便送与你了,如何?”
杜有衡此时是背对着他的,又是正对着陈育松的,闻言就看向了陈育松,陈育松便点了点头,杜有衡也就伸手接过灯盏的木杆子,又转身福了身,“多谢郎君。”也就低着头不言语了。
只萧峦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今儿个的眉眼比那天看到的仿佛更精致了些,她好像瘦了。
旁边陈育林倒是跳脱起来,凑在杜有衡身旁就道,“不过是盏子蝴蝶灯有什么稀奇,刚才我可瞧着那边摊儿上的更多,什么白帽方灯、红纱园灯、六角龙头灯,走马灯、蝴蝶灯、二龙戏珠灯、罗汉灯,是应有尽有的。怎么样小表妹,去看看?”
杜有衡有些无奈勾了嘴角,其实真是认真计较起来,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些个风味小吃,这样寒凉的天气,一碗子热腾腾的浆面条、烫面角或者不翻汤,比那些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灯实用多了。
她不过是瞧着表姐有些闷闷不乐的,逗她开心罢了。
“这样齐全的摊儿吗?”杜有衡瞧着陈令月也有些意动的样儿,也只好就答应了,反正那些个小吃一时半会的也是卖不完的,只众人刚兴致勃勃地往那儿去,却又来着了一个不速之客,“也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也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