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值课间休息,书院里稍稍有些熙攘,含羞几人这会正在回廊上小憩。不期然,下方竟然一片喧哗,起哄声不断。几人伸长了脖子,朝下看去,我的个乖乖唉,那两个着粉色纱裙的妹纸好漂亮啊。细细看了,含羞是认得的,是张德兴与崔莱,二人此时略施粉黛,一打扮下来,还是挺有姿色的。
二人一路行来,一路起哄的学生都围着他二人,走的有些艰难。突然,人群安静了下来,都散了开。原来是林监院来了,“这有什么好看的,伤风败俗,还不速速散了开!张德兴,崔莱,你二人彻夜未归,今日又是如此打扮,是视书院学规为何物?入了书院不自行回了厢房速速换衣服,在这书院里四处招摇,又是存的何种心思!限你二人一刻钟时间,回了厢房换好衣服,来学勤处领罚!”
“是。林监院。”二人应了声,趁着众人散开,一溜小跑回了各自厢房。
“哈哈哈……”待林监院走后,陈金宝是实在忍不住了,扯开嗓子大笑起来。“想不到他二人,原来有这嗜好,哈哈哈……!”
“唉,想不到张家公子不只品行不好,还有这等怪癖,若是传回了龙圩镇,不知县令张大人会气成什么样子了。”王允恒自是摇摇头,他本来就不喜张德兴,之前在龙圩镇,没少看轻自己。
“管他呢,今日他二人,这般模样,想是丢尽了脸,还不知林监院该如何惩罚他二人。”含羞此时是心情大好,交给檀心冢办的事,果然办的好好的。刚刚他二人那般模样,若不是认得出,还真以为是哪里来的花姑娘呢。今晚上,可得好好感谢檀心冢。
“该死!”张德兴这会子,一边换衣服,一边将刚换下的纱裙仍在地上使劲的跺着。“真该死!怎么好好的,就成了这副模样!”想起昨天他与崔莱在泰华楼,正吃的好好的,不知道怎么的,一阵香味袭来,便是晕了过来。醒来后,便是全身酸软无力,四周景象皆是变了,有几个妙龄女子,正拿着纱裙,珠钗在他周围忙碌着。见他醒了来,那些个女子竟都吃吃的笑了起来,“小公子莫要担心,奴家会好好帮您打扮的,您放心,奴家绝对会将您装扮的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又一阵香味袭来,又是晕了过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那个地方呆了好久,只是再次醒来,二人却是躺在大街上,身上穿的竟是女人的衣服。有好些男子对他二人暗送秋波,却不好上前,他与崔莱惊恐的爬起来,提着裙子就是往书院跑,奈何从未穿过纱裙,也不知一路上跌了多少次,索性是回了书院。哪知正逢下课,又被书院里的众人好一阵奚落,这对于骄傲的张德兴来说,是无法容忍的。
换好衣服,将那些纱裙珠钗,一把丢进火盆,烧了,这才稍稍解了气。若是,找到那戏弄之人,定要将他好生折磨一番!
“张兄,你可换好衣服了?”是崔莱在敲门,张德兴压下怒火,开了门,随了他去。“快些走吧,若是晚了,林监院又该加重处罚了。”
学勤处,林监院看着眼前这两个俊俏学子,是气不打一出来,将手中的学规手册,一把扔向二人。“你二人自己看看,看你们自己违背了多少条!”
“林监院,学生知错了。”二人低下头,服起了软,林监院在书院里以严厉出名,只要是林监院的处罚,就算是宋山长来请求,也没用。
“知错,知错!我看你二人这回犯下如此大错,真不知该如何说你们才好!”眉头紧皱,面色更是沉了几分,“昨夜彻夜未归,又因了那怪异癖好,想是在山下,给书院丢尽了脸面。你自己二人也如此不注意言行,着实该罚!”
看他二人低头卖乖服软,哼了声,“限你二人明日之前,炒满学规一千遍,不许代劳,明日卯时三刻捧着各自炒好的学规,给我去书院的明德石前跪好,好好反省一日,酉时作罢。”
“是,林监院,学生这就去。”二人领了罚,行色匆匆的回了厢房,学规一千遍可不是那么好抄。
二人聚在张德兴的房间里,一边抄着学规,一边却是猜测这戏弄之人到底是谁。
“张兄,你说,到底是谁,这么无耻,竟敢如此戏弄我二人。让我们两个不只丢了脸面,还要被林监院这般重罚。”崔莱只觉这手快要不听使唤了,旁边那厚厚一叠宣纸,上面有些字迹,只怕他自己也是认不得了。
“此人该是与我二人有仇,也不知是谁,你我二人自问与同龄学子交往尚可,并未有何不快。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张德兴一向是个卖乖讨好的,表面对人都是斯文有礼,故而高三学年的学生们都与他交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