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一次,我们彻底坠入了爱河。"
上官飞雪顿了顿,眼神之中流露出无限的向往。可想而知,当初的他们是有多么幸福。
"她见我重伤,心生怜悯,把我带回了雨花石门内。也正是这一次才让我真正了解到这个门派的实力。"
"那时的我虽无何名气,但三年的历练让我彻底看清了武林之中的一些是是非非,一些勾心斗角。"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越深入了解这个宗门,我越清楚,中原武林绝不会允许它的存在,更何况宗派里还有一把旷世神兵,那可是让任何人都趋之若鹜的绝世宝物。"
"从这种种,我知道一旦雨花石进驻中原,就绝不可能有片刻安宁。"
"两月之后,我伤势痊愈,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我依然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尽管我清楚绝尘她待我也有意。同样,我也清楚,那样只会让她为难。"
"一面是师门铁令,一面是儿女私情。我不想她因为我而与师门发生冲突,那样我们彼此都不会好受。"
"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再等,等到她完成师门大业,抑或我拥有了绝对实力。"
说到此处,他干咳了两声,语调不经意间变得有些哀凉。
"她送我到山脚,我顶着她殷殷关切的眼神却怎么也迈不开上船的步子。"
"四目相对,接下来我们紧紧相拥,那一刻,我们忘记了师命,忘记了世俗。我只知道,成群的海鸥围绕着我们,就像在为我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而浪涛声就是伴乐。"
如果他不是剑尊,我想他也可以去写书,相信世人一定会喜欢上他的爱情故事。事后叶清瑜如是说。
"没有天荒地老,没有海誓山盟,我们都明白彼此的心,丝毫不用任何人来透点灵犀。"
"我们都是父母早亡的孤儿,于是就私自在山下,拜天拜地,以河流为父,以山川为母,拜堂成亲,结为夫妻。"
"林木沙石作证,日月星辰为鉴。"
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遥望远方的眼睛竟闪烁着幸福的色彩。
"可这也被绝尘的师傅,也就是雨花石上一届掌门看见,她勃然大怒,当即就把绝尘喝回宗门。许我三年之期,要是三年之后我能够让她满意,她便允了这桩婚事。"
"我一个人悻悻回了中原,既惆怅又斗志昂扬。"
他的眼睛里散发出灼人的精光,恰似回到他当年的意气风发。
"我依旧拼命练功,也逐渐闯出了剑尊的称号。修炼之余,我四处打探雨花石的消息。"
"原来,自我走后,绝尘就继任雨花石掌门。我知道这是她的师傅等不及了,她在害怕,害怕三年后的我再见绝尘会破坏他的发展大计。"
"眼看距上届武林大会快要整整三年,我离开雨花石也快有三个月了,这时武林上却有了异动。"
"我无意间发现无刀门在四处笼络人员,暗中还联合了峨眉、少林等派,几派之间突然变得来往密切。"
"好奇之下,我就在无刀门外暂时驻留了下来。"
"就在即将到来的武林大会前夕,几派掌门、长老都齐聚无刀门,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某一处进发。一路尾随,我才知道,他们是起了歹心,意图夺取雨花剑。"
"而那发起之人便是你的父亲,叶凌云!"
上官飞雪突然转过脸来,盯着叶清瑜,面无表情。
被吓了一跳,叶清瑜却顶了一句:"一面之辞。我爹才不会觊觎雨花剑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其实心里已经有些信服,这时她想起娘在世时经常对自己说,爹的孽可不能让我来偿还。
想起娘亲去世时还在念叨着这句话,大概那件事给娘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如今想来,那件罪孽之事多半就是上官飞雪接下来要讲的屠戮雨花石全宗吧。
上官飞雪自然不知道叶清瑜的心思,他也丝毫没有问责的意思,或许走火入魔并非是他所愿,又或许是积存已久的仇恨所致。
他的目光再次回复平静。
"得知他们的野心之后,我先行出海,赶在他们之前到达雨花石,把情形告知了绝尘。"
"身为掌门的她尽管此时身负师命,但她还是相信我,就如我会毫不犹豫地相信她。"
"当即决断,她亲自把雨花剑塑在石柱之中,又封锁了雨花石所有暗道,把机关之术交给了我。"
"其实她或许早就知道了几大门派的野心,她早就清楚这次恐怕难逃命劫。所以她才把机关术授予我,她想我活着,想我守护这个宗门。"
"翌日一早,中原门派就杀上山门……"
他全身开始细微地颤抖,深棕色的眼眸好像要沁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