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既定,四个人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客栈住下,也算是勉勉强强躲过了客栈外的几番搜捕。
看来吕坤飞还不死心,谭云之能够多次在一些隐蔽的地方感觉到残影组的气息。
也正是利用这一天的时间,谭云之和凌天痕各自把伤势草草处理了一下,尽量不让伤影响行动。
由于变态的自愈能力,凌天痕身上倒只剩了些酸痛,严重点的就是肩膀处的裂缝,不过经包扎固定之后也不会太影响活动。只是偶尔会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但这点痛楚凌天痕自问还能忍受。
而说起谭云之,大家就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了。不过外表表现出来,倒也与正常人一般无二了。但凌天痕可没有忘记,他断裂的胸骨可不会这么快痊愈,那可是真正影响行动的大伤。
尽管凌天痕一行四人低调平静地躲在客栈之中休养生息,但武林大会的前一晚,整个杭州城中已经渐渐有了火热的气氛。
毕竟这是整个武林三年一次的盛事,所有门派的青年俊杰都期盼着在这一天名扬四海。过去的三年里,他们为了这一次大会,不知流过多少汗水,吃过多少苦头,甚至为了提升修为,无数次险中求生,流血无数。
不仅青年俊杰如此,就连各大门派高层,甚至掌门,都是在三年之中倾尽心血培养门派里的人才。
要知道,只要谁在武林大会拔得头筹,那么他所在的门派也会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水涨船高,吸收无数可塑的新人。这些新人就是一个门派奈以发展的重要基石。
夕阳西下,红色的余晖撒在街道两旁的瓦楞之上,在红墙绿瓦之间更添了几抹多彩的光影。
街道上的人流似乎在这两天变得尤为拥挤,各色各样的人都在涌入这座城市。
有成群结队,服饰一致的队伍,很明显是一个门派的。也有衣着普通,单枪匹马的行者,他们那不怒而威的气势就彰显出他们修为不低。更有一些布衣百姓,在忙完农活之后好像也很欣然观赏这场武林盛事。
街上嘈杂的声音传入房间内,凌天痕走到窗边,用棍子支起窗户,俯视着川流不息的人潮。
"咦?"凌天痕突然一声惊异。
"怎么了?"正在桌边重新包扎胸口的谭云之问道。
"武林大会不是只有收到了邀请函的门派才能参加吗?"随着和谭云之他们的接触,虽然凌天痕还是冷冰冰的,但话却多了不少。
"这只是走个形式,其实武林中绝大多数门派都会收到邀请函,除开千毒坛那种人神共愤的邪门魔派。不过今年倒有些异数……"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被"嘶"一声打断,原来谭云之再次用布条把胸骨收紧了。
"异数?"凌天痕双手环抱在胸前,暗自嘀咕。
"不过一些散修的侠士,只要年龄没有超过三十岁,也是有机会参加的。因为各大门派的青年一辈切磋比试之后,会有一个留给散修弟子挑战的机会。"包好之后,谭云之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凌天痕看着街道上一道道孤独的身影,想来他们也是想借大会一举成名的散修吧。
凌天痕放下窗户,不去理窗外的躁动。街道的噪音却并没有因为天色的灰暗而有所收敛,反而更加喧嚣。
敛了万丈光芒的太阳藏在几座连绵的山峰后,只待明日绽放满天光彩。
不平静的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黎明的曙光照耀在窗纸上。客栈外的街道已经喧闹起来,源源不断的人流都朝着同一方向拥挤过去。
四个人简单收拾了,都换了一身朴素的着装,以免在人群里过于引人注目。出了客栈,他们悄悄汇入人流之中,跟随大众的脚步赶往武林大会现场。
虽是清晨,但街上的人已经到了一种摩肩接踵的地步。四个人挨在一起,又与周围的人保持着一定距离。从凌天痕的脸上还能看出些许不耐与厌烦的神色,看来他性子里孤僻惯了,不喜人多。
这天出摊的人也没有了,摊贩也都赶着去观看盛会。以前是武林大会不在杭州城,他们这种底层人民自然看不到,而如今既然到了杭州,自然是要一睹大会的。
跟随着嘈杂声和拥挤的人潮,很快就到了现场。
现场是一个大约三百多丈见方的坝子,平时大概是士兵的练武场。场地的东、西、北三面都用石头砌起了高台,高台上又分了不同的小板块,每个板块都安放着座椅,应该是给各大门派安排的落座地方。
再一细看,果然如此,板块前面都立着一块木板,木板上朱漆着一些门派名称。
而正北方向的板块显得更为气派。整个正北方就只分了两个板块,左边是少林,右边则没有朱漆的小木板。这倒难免让人猜疑。
"以前的武林大会都是由少林发起,看来这次有些不同啊。"叶清瑜看着正北方的石台,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