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别吵!”一名甲兵喝道:“再吵把你舌头割了!”
小松慌忙掩住嘴巴,眼泪如断线的风筝。
“喂喂喂,他害怕,你不让他哭,讲不讲道理啊!”吕仙冰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对那名甲兵说:“人家一个小姑娘这里,这里不太好,又不会说话,你们这么大阵仗,莫非要把我们杀了?”
“休得胡言,我们只是维护纪律。”另一名甲兵道。
“怎么处罚,会打断腿吗?”果然没有性命之忧,吕仙冰没那么慌了。
“那倒不会,你们会挨板子。”甲兵说道。
原来并不严重啊!
吕仙冰一激动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后面,把小松也拉了起来,笑道:“小松,没事了,不断腿,不要命,你快起来吧。”
“但你们胆敢在王府袭击官兵,便是死罪了!”一名甲兵道。
这句话如同一盆凉水,瞬间击溃了吕仙冰心里的侥幸,把他浇了个透心凉。
他静默无言,茫然的看着亭子外。
刀光剑影中,二人斗得十分激烈。原本他有点佩服小佳,虽是鲁莽了点,但武功还真不错,此刻却对小佳爱恨交加了。
正此时,亭子外两条人影分开,那校尉喘着粗气,沉声道:“你是谁家的,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功夫,刀剑无眼,本将念你年幼无知,不跟你计较,别打了。”
小佳却不依不饶,手中剑狂舞,数道剑光射向那校尉。
那校尉见她不识好歹,一边接招一边对众甲兵道:“将亭子里二人抓起来。”
众甲兵冲进亭子里,不由分说,数把明晃晃钢刀架上了二人的脖子。那冰凉的感觉,在如水的夜里让人牙齿打颤。
“出去!”甲兵命令道,吕仙冰没辙,只得和小松走了出来。
那校尉接下了小佳的攻击,指着二人对小佳道:“还不住手吗,小娃儿,再敢动他们的命可就没了。”
此时此刻,小佳总算知道事情严重。
她倒也干脆,将软剑往地上一丢,蹲在地上呜呜呜哭泣。
校尉摆了摆手,几名甲兵上前,把小佳押住,将她的软剑也捡了。
这丫头还算是讲情分,吕仙冰的心涌出一股暖意,拱手致歉道:“官爷,都怪我们不懂事,我向您赔礼道歉,都是我的错,您饶了她吧。”
“好了,别说废话,都跟我们回去。”校尉收刀入鞘,他似乎知道小佳与常人不一样,倒也不生气,哼了一声:“本将不与你们一帮小孩子计较,但你们不遵守纪律,坏了规矩,板子还是要挨的。”
甲兵把三人押到一间屋子,为了防止小佳再要闹出乱子,找来绳子把她绑了。
一个嬷嬷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戒尺,小佳咿咿呀呀,强烈地挣扎着,眼神很是惊恐。
吕仙冰看在眼中,于心不忍,另一方面,他心知作为主子,惩罚是免不了的,不如干脆些。
他向校尉求情道:“官爷,她是我的丫鬟,是我管教不严,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你打让她我吧。”
“少爷,不要啊,打我吧,是我没看好小佳!”小松急道。
“呵,主仆俩还挺讲情义,本将没耐心跟你耗。”校尉瞪了一眼吕仙冰,用手指着他,教训道:“你是主子,放纵自己的下人,本该受罚!”
“是,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认罚。”吕仙冰乖乖的伸出双手。
对他来说,只要不断腿,不要命,挨点板子算是烧高香了。
“知错便好,下次再犯,决不轻饶!”校尉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微微点头,吩咐嬷嬷道:“打他三十下,左右手各十五下,让他好好长长记性,记得管教好下人。”
那嬷嬷答应一声,抡起戒尺就打。
小松满脸不忍,忙转过头去,泪水早已打湿了眼眶。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时间像停滞了一般,满屋子都是打板子的声音。嬷嬷下手很重,每打一下,手心都火辣辣的刺痛,像人用锥子戳手心一般。
吕仙冰咬着牙,目睹戒尺从左手转移到右手,一声不吭的忍着,每挨一下,心都在抽蓄,却硬撑着没有流泪。
大几十岁的人了,他不好意思流泪。
“好,小子,很有骨气,今天便算了。”见这个少年如此坚强,校尉心生怜悯。
他让那嬷嬷给吕仙冰双手抹些跌打药,用纱布裹了,将小佳也放了,软剑也还给她。
临出门,他对吕仙冰道:“好好管教你的丫鬟,她年纪虽小,武功却不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今天对你略施惩戒,下次注意点。”
“是,谢过官爷,学生记下了。”吕仙冰向他鞠了一躬,由小松扶着出了门。
小佳早也知道自己闯了祸,将软剑放回腰间,默默地跟在后面。
回去后小松狠狠的责备了小佳一顿。
小佳吱吱呀呀,双手比划着向吕仙冰道歉。吕仙冰于心不忍,让小松不要再说,早点休息。
当晚吕仙冰痛得睡不着。
痛疼是最让人长记性的,此后吕仙冰完全接受了这一世的身份,尽量不再想前世之事,也不再想什么奇遇。
小佳很过意不去,每天都帮他将食盒提回来,主动喂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