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岩海城南郊百里,有江,宽十丈条,薄冰于面,银白一片。
江畔北岸林木繁茂,风吹影动,响起一阵枝叶摩挲的“沙沙”声。
此时,闻得一声“咕咕”鸟鸣,人影投入林中,脚不沾地,疾行数里。
林外数名男子追至,不敢妄自入内,一人问道:“如何,追还是不追?”
另一人言道:“追是肯定得追,不过林深叶密,那几个小子实力了得,此刻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冒然跟去,恐怕凶多吉少。六子,放烟火,让水大人带着兄弟们赶来帮忙。”
一人言是,怀中掏出一物,以火折点着,三道火光极速冲天,“咻......嘭.....”地一响,火光炸得四散,烟火漫开,比绚丽。
这焰火于天元之中亦是随处可见,但在他水中家人手中却是一种联络手段,接连三发,意为此处有大事发生,那城主府之中见得这信号,必会马加鞭朝此处赶。
......
“咕咕”咕子鸟鸣,打破这林中寂静。
接连几声后,突然有人嘿然言来,“风兄,别叫了。”
先来那鸟鸣之音并非咕子鸟所发出,而是由城西一路绕行而来的风朝堂,而先前言语之人正是早到的杨稀伯。
“尾巴甩掉了?”杨稀伯飞身从树上跃下,笑言道:“杀了几人?”
风朝堂席地而坐,喘气言来,“我倒是想宰掉这群狗东西,可风水两家的梁子早就结下,敌意甚浓,杀人是小,保不准叫她水家之人看出些端倪来,到时水家必以此为借口,与我风家处处做对,个中厉害,杨兄又怎会明白。”
杨稀伯一翻白眼,暗道,有什么不明白,不就是风家实力较那水家稍逊一筹吗?
一念至此,杨稀伯想起那三道火光,有些担忧,言道:“此刻,极岩海城内的水家族人定是倾巢而出,正向这里赶来,若他们步步紧逼朝我们合围而来,到时少不了一番厮杀。”
风朝堂心中苦笑,真到生死关心,只得以命相搏,识得这两位怪才,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当下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四下看去,发现少了一人,问道:“轩兄还未到吗?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别人不敢说,但杨稀伯对他这三弟却是信心十足,心中突然一紧,凉气直冒,挤出一丝笑容,言道:“风兄还是先担心下我们自己吧!”
音落之时,不远之处的大树后闪出一个身影来,言道:“杨兄观感着实敏锐,千刃拜服。”
风朝堂大惊,凝神戒备,只见那如散步一般朝他二人踱来,“不知我极岩海城是否招呼不周,叫二位连夜出城,这般匆忙。”
意念使之,眼前之人气息熟悉,杨稀伯突然想起午时于那城言府堂外所见之人。靠近他便有一股寒意,阴森比,当时并不奇怪,现下看来,连他深浅亦不知道,此人是个**烦疑。
但这并非叫他杨稀伯心乱如麻的原由,而是由此人口中只得二人一说,对他三弟轩啸只字不提,莫非轩啸已经被擒不成。
旋地一笑,杨稀伯暗道,我三弟百般不济,这家伙亦不是他对手,想来应大碍,若他们真与三弟交过手,此刻城主府早已是鸡飞狗跳,哪还有空理他二人?当下哈哈笑道:“兄台客气,城主府热情好客,我等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城主他老人家招呼不周?只不过我三弟病情堪忧,我心中着急,这才连夜赶路。”
几人尚未撕破脸,冒然出手只会叫人生疑,杨稀伯那嘴上功夫不比手上差,不过是想这人口中套出些话来。
这人环看四顾,似不经意,言道:“杨兄既是要为弟治病,当要带上他才行,现下他正于城主府中休息,还望着二位回去接他呢?”
杨稀伯心中大笑,兔嵬子,跟我玩,你还嫩了些,真当我三弟是傻子吗?抱手言来:“既然如此,那就劳烦兄台代我照顾三弟几日,待我寻得那神木老人,再回来接他。”朝那风朝堂一甩手,二人同时转身,便要离开。
这人冷哼一声,“我水千刃想留的人,还没有谁能留得住。”寒气大作,劲风四射,只见其斜掠而起,从二人头顶掠过,旋身便是两掌。
九针同来,旋身绕舞,如护体之罩,将二人护住之时,硬接两掌,针身狂颤,墨黑灵气时浸入,二人连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