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南华见状,传音道:“三弟,那老头儿坏了规矩,此刻你为何不出言提醒连生?”
轩啸一笑,放声言来:“连生初入修行之道,不知这人间险恶,吃些亏,流些血来,很有必要。不过接下来,若再有人蓄意坏了规矩,别怪老子情!”
一席话说得狂妄至极,听来刺耳,偏是那老者如吃了臭虫一般,面色数变,连回嘴亦是不敢,他心知此事站不住理,多说益,反正那崇禄也占得上风,再有几招,姓铁的小子就该跪地求饶了。
女子美目瞟来,对轩啸此番高调行事极有兴致,心中好奇比,暗道,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铁连生心怀仁慈,与轩啸入世之时差,可崇禄这一两年过得均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不知手下留情为何物。大步流星,朝铁连生狂奔而去。
人未至,刀先行,脱手飞来,迅如疾风。铁连生凝神之际,左手成掌,猛然拍出,气劲迸发,将那大刀定在掌心前一寸,电芒乍现,绕上那长刀全身,瞬将其制住。
人影杀至,一把握上手刀,一时间竟未将其拔出,仅那一息,锋电鸣轻响,蓦地斩在那手腕之上。
崇禄中得一招,如曹雷击,整条手臂失去知觉,抱臂飞退。
铁连生哪会再给他喘息之机,空手一拧,那长刀掉转,耸肩发力,一掌将那长刀推出,气劲成旋,带起浓浓沙尘,照那崇禄狂飙而去。
人影一闪,紧随大刀,一刀一剑先后朝那崇禄冲杀而去。
刀芒生电,威猛比,铁连生侧身以避,只见那大刀贴面掠过,触肤生痛,电芒刺得那崇禄面部不断抽搐,顺势探手,一把拖住那刀柄,九窍雷灵狂转,不及多想,旋而回身,一刀横劈。
铁连生若知晓他后手一般,身形顿止,飘然横身,避过长刀之势,锋身侧,抽击在那崇禄脸庞,瞬时一片火辣之感。
崇禄被这一剑抽得旋身数圈,方才倒地,那脸庞红肿,连眼睛亦难睁开。
长刀杵地,半蹲半跪,那模样狼狈至极。
轩啸心道,教训之类货色,若是不想杀人,便将他打得口服心服便可。放声言道:“连生,别把他弄死了,打残即可!”
众人皆是呼出声来,这小子当真胆大包天,当着众人的面亦敢指使铁家少爷行凶,难道不怕城主怪罪。
铁连生裂嘴一笑,以剑挑之,长刀应力而飞,崇禄再技撑物,顺势双手撑地,如条丧家之犬。
崇禄突然忆起那童年往事。
敏儿之母与这焦原城城主乃堂兄妹,七岁那年,敏儿随母亲来焦原城探望城主舅舅。
雷动那时已生得一表人才,情窦初开,并与那铁家大小姐两情相悦,总是带着敏儿去那铁家府邸玩耍。
那便是铁连生与敏儿初次相识,算来两人算是青梅竹马,两小猜。
相聚时短,虽然每年那敏儿均要在焦原城中小住些时日,但铁连生依然觉得不够,何况再之后几年,敏儿再也没有出现在焦原城中。
铁连生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当家人调侃问起铁连生将来要聚怎样的女子时,他总是红着脸一语不发。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心中便只有敏儿的身影,这便是喜欢,浓浓的喜欢。
两年前,城主府大选之期到来,铁连生早已打定主意,入府修行,那时他大姐已嫁予雷动为妻,凭姐夫的关系,只要他入府,与敏儿相见就变得极是容易。
让他喜出望外的是,那一年,敏儿出现了,已生成亭亭玉立,娇艳可人的大姑娘。
从那言语之中,铁连生方才知晓,敏儿家中出了大事,这些年她每日勤修苦练,十四五岁便已是通灵之境。这便让那铁连生坚定了对修行的信念。
不料,尚未入府,便被那崇禄恶语相向,铁连生自知不是敌手,便隐忍不发,心道,总有一日,会让他将那日的话吞回肚中。
铁崇两家素有生意来往,关系向来不错,不知那崇禄是抽哪门子的疯,居然变本加利,说什么若不是铁连生的大姐出卖色相,铁连生这废物连城主府的门都入不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铁连生当即便和那崇禄扭打一团,可他一个普通人,通灵之境的修行者在当时如一座他法逾越的高山,如何能是其对手?两三下便将他击成重伤,卧床一躺,便是两月有余。
此事,城主府是知晓的,却未有一人出手相帮。而敏儿亦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辱,只是不停掉泪。到后来,崇禄当选,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几息之后,那铁连生喜极而泣,狂笑不已,剑尖斜指,电光乍泄,衣袂翻飞,气势惊人比。
再看那崇禄,虽是乏力,却是满脸阴狠笑意,怪声言道:“小贼,有种便杀了我!”
“废了他便可!”轩啸再发一语,众人再坐不住,均道,这小子怕是不知那崇禄是何人吧?若是将他废了,他三人今日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城主府。
铁连生放声言道:“大哥有命,小弟不尊从!”摇身一震,抽剑横于胸前,蓄势待发。
“小贼你敢动他,我便叫你将你铁家杀得鸡犬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