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君看到床上躺着的古鬿,刚要说话,被泽珵及时阻止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没有时间跟你解释。”
泽珵把簪子递到山主手中,示意山主开始,药君站在一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脸莫名其妙,只见山主拿着簪子走到古鬿面前,随后缓缓吐出自己的内丹。
除了山主本人,其他人都看不到,所以当山主闭着眼睛对着眼前的内丹和簪子回忆时,药君更加莫名其妙,五皇子现在可是还没醒,泽仙君把他带到这里看妖怪吐内丹?
没一会儿山主就找到了古鬿神魄的踪迹,内丹再次回到体内时顿时元气大伤,嘴里含着口血,这簪子的主人果然不是一般人,仅仅是想再看远一些,反噬竟能如此之大。
红十见山主睁眼了,拉着山主着急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在哪里?”
山主一直憋着没说话,本想把嘴里的血一口咽下去,但反噬一波接着一波,红十这一拉扯瞬间让他忍不住吐了一地。
“响叔你怎么了?”红十担心道。
山主抹了抹嘴角,勉强坚持住,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大碍。
“他这是遭了反噬,过不了两天一身修为就没了。”药君在一旁说道。
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办法居然会让山主失去修为,红十有些愧疚,泽珵神情没变,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抱歉,如果他知道是这样他会找其他办法,毕竟修行不易。
山主被红十扶着坐到一边椅子上,缓了口气才慢慢说道:“我只看到阿古姑娘在离魂灯内一直昏迷着,离魂灯被打碎后有人在清扫碎片时神魄仍在,之后...咳咳,之后就看得不是很真切了,只恍惚那人拿着碎片经过天池时跟人发生了口角。”
“然后就是他们争吵的声音,簪子就掉在了地上,最后被一个青年捡走。”
捡走簪子的青年应该就是五皇子了,泽珵听得仔细,但听到最后也没有听到一点有用的,免不了有些失望,这时药君才走过来拿出一瓶丹药甩在山主身上。
“我虽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但治病救人是我的职责,吃了吧,能暂时封闭你的反噬,撑过四五日之后便可得到缓解。”
山主拿出丹药吃了,点头对药君致谢。
之后药君又对泽珵说道:“至于你们说的那个离魂灯,是否是六公主打碎的那盏?”
泽珵微微点了点头,红十在一边解释:“我们要找的人就在离魂灯里,但是却只剩躯壳,魂魄失踪了。”
药君知道泽珵他们一直在寻人,五皇子得救也是因为那人,药君往古鬿身上看了两眼,随即离开视线,摸着自己的小胡须琢磨着。
琢磨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当日天池发生争吵我倒是知晓一些,说是有个天兵撞翻了月老宫中送饭的仙官,那是司命想要吃的凡间吃食,仙官怕被月老责罚所以才生气跟那天兵推搡了起来。”
若不是跟药君不熟,红十是真想骂他了,药君说的这些跟找古鬿有什么关系。
接着就听到药君继续说道:“离魂灯是分离魂魄的法器,魂魄在世间又是极其不稳定的存在,若是...”
“是什么?”红十问。
“若是在天池边与月老宫中的仙官发生争吵的就是拿着离魂灯碎片的天兵,那她的魂魄极有可能在两人推搡之时掉进了天池。”药君推测道。
这倒是一个线索,说着泽珵就要动身往天界去,药君忙阻止道:“仙君莫慌。”
“泽仙君有所不知,那天池水似有若无,要是真的掉下天池水,如今恐怕不太好寻。”
“你只管说怎么个寻法。”泽珵有些着急了,脑中闪现出古鬿一边沐浴一边拿着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的神情,这样生动灵趣的女子,被他害成如今这样,心里愧疚之意生起。
“或掉入人界化成灰烬,或因缘巧合投生于凡胎成了凡人。”药君说得随意,听的人却一个个感到心惊,这是什么曲折离奇的遭遇。
“红十,看好你主子的身体,我会设个结界,只你出入。”泽珵看了眼红十,红十点点头。
接着泽珵把环戒送入古鬿体内把火兽换了出来,又给山主输了灵力:“你的内伤已无大碍,至于失掉的修为等我从人界带她回来后再想办法为你修复。”
说完泽珵便闪身不见了,留下药君一脸茫然道:“那我呢?”问完才觉得自己乃是堂堂北山药君,为何要甘愿被一个散仙驱使。
红十在一旁憋着笑,心里觉得这个药君不像表面那么老气沉沉,活脱的性格跟阿古倒有几分像。
山主也跟着笑了笑道:“药君可自行回天界,我们可不会拦着,不过要是想留下来尝尝我蕴灵山的美食还是可以的,涵筠可是做得一手家乡好菜。”
药君老脸挂不住,跟山主拌起嘴来。
人界中京城外的临天庙正人声鼎沸,庙外停着辆华丽的马车引来周围路过的百姓围观,临天庙是天盛朝最大也是许愿最灵的寺庙,有许多慕名而来的求愿者。
而今日来的人更是比以往的人多上十倍,是因为天盛朝的皇帝今天一早又从皇宫赶来求雨,许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一面,听说皇帝又来了临天庙便匆匆忙忙跑来希望能一睹圣颜。
正殿门外里三层外三层的重兵把守,此时从外面进来一位穿着红色盔甲的年轻将军,将军意气风发,气势磅礴。
“都给我听好了。”将军大喊了一声。
四周的士兵立马整齐回道:“是。”
“我刚刚得到消息,临天庙混入了民间起义的暴徒,把这里给我围好了,一只狗都不准给我放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