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过几日亲自给你送去。”煋灵把做好的冰葡萄放在桌上,手里还拿着那份折子。
古鬿拿起便吃,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这么忙,还抽空做冰葡萄,麻烦了。”可那葡萄实在好吃,有时候馋得睡不着觉。
煋灵抬头,看向泽珵说道:“仙君和仙子都对我有恩,煋灵无以为报,这等小事,终身供奉也不为过。”
堂堂天帝,供奉二字实在有些不合适,古鬿笑了笑没说话,泽珵拉着古鬿起身,准备离去,他们本来就只是为了来拿冰葡萄。
但古鬿看着这样的煋灵确实有些心疼,于是问道:“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为何皱起眉头。”
“天后的母族因天后的死耿耿于怀,想让珞筑回去为母立墓顶。”煋灵毫不掩饰道。
“这有什么可烦扰的?”珞筑是天后最后一个孩子了,按理说回到母族为母亲安灵是应该的。
煋灵拿起折子递到古鬿泽珵手里,古鬿倾身上前看了眼,是北凌神官状告天后母族的折子,说凤凰一族与妖界还有各鸟族紧密联络,好似有什么大动作。
妖界并不为惧,妖王刚刚在神山消耗了那么多的灵力,连泽珵都要用些时间恢复,妖王肯定不敢轻举妄动,但那些鸟族古鬿并不了解,但见煋灵这么愁想来是有些麻烦的。
“那三公主是什么态度呢?”古鬿问道。
煋灵摇摇头:“她说任凭我决定,但毕竟是我的三姐。”
是啊,想必那三公主也是知道这一点,煋灵重情,三公主只要把姿态放得足够低,不管煋灵如何决定,总有人找到话柄。
在一旁的泽珵突然开口说道:“你不妨发一道天旨,丰厚奖赏其母族,顺便在旨意中说明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回去。”
这个主意很好,既让人抓不到煋灵苛待三公主的把柄,又在天界立下了威严,如若之后那凤凰一族想要做出什么事,就是不知好歹了。
古鬿一脸笑意的看着泽珵,他平时不爱管这些闲事,想来那天后三番五次的试探惹恼了他,珞筑这个人,说不上是怎样一个人,但心思深沉之人,能好到哪去。
现在想来当日她明明可以自己就把煋灵从天后手中救出去,为何会找到她,可能是碰巧,但权衡利弊之下,如果天后胜了,她大可以把事情推到古鬿身上,自己做一个乖乖女儿。
煋灵十分认可:“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两人准备离开,被煋灵叫住:“仙子。”
“何事?”自从古鬿身份大明之后,很多人都改了称呼,煋灵却一直没变。
煋灵愁眉不展的神态中漏出一丝几不可察的担忧,犹豫了半晌道:“还烦劳仙子帮我一个忙。”
古鬿回头看向煋灵,等着她接着说下去:“自从司命死后,月老一直萎靡不振,那姻缘树上的红线都已经乱成结了,我想你是与司命最亲近的人,能否...”
开解他?古鬿尚且没从司命已经不在了的事实中走出去,何况是月老,她们本该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不能。”古鬿打断煋灵,转身离去之前又说了句:“我也还没能接受这个事实。”在她心里,司命就好像是还在那个司命宫里,拿着毛笔抓耳挠腮,整个人埋在命簿里,忙得不可开交,等她忙完了,就会来找她。
两人回到女少湖,古鬿看着女少湖水面,仿佛看得到那凌妙的肉身和凌啸的棺材,仔细一想那人界的十几年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泽珵,你知道你姐姐泽宜在哪里吗?”古鬿问道。
身后抱着她的人动了动:“她若想刻意隐藏行踪,谁也找不到。”
“为何突然问起她?”泽珵又问道。
“司命的死或许与她无关,可那蕴灵山上的弟子确实被她所杀,她为何要杀那些弟子,我想问问,杀害司命的人她是否认识?”蕴灵山山主对她就如同亲女儿,就算她是远古大殿下,难道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泽珵眼睛微眯,沉声道:“若杀害司命的人是你亲近之人,你会如何?”
古鬿转身,离开泽珵的怀抱,审视着泽珵:“你这话什么意思?”她差点就问出口是不是他杀的。
三楼画眉鸟突然叽叽叫了两声引起了泽珵的注意,红十蹲在那儿,整个人紧张得汗流浃背。
泽珵叹了叹气,想是时机有些不对,于是说:“就随便问问,你别多想。”
古鬿多么敏锐,自然不能轻易放过泽珵,还要追着问,三楼的红十冲了下来:“阿古。”
“咦?你在啊,我还以为那小狼妖多有趣,让你整日整夜的不归。”古鬿有些醋,她总觉得红十自从醒来之后就与她没有以前亲近了。
红十神情落寞:“小狼妖离开沙漠了。”
“去哪了?”古鬿担心道,因为蕴灵山一事,红十最近的情绪异常低落。
红十摇摇头:“可能找他的家人去了吧。”
古鬿心疼的拉过红十,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红十看向古鬿身后的泽珵,眼里惊恐害怕。
她们住在女少湖,自然被人界的节日气氛所影响,今日是人界的中秋团圆日,离她们两城之隔的永城要举办盛大的灯会,红十一直闷闷不乐,古鬿准备带她去逛逛散散心。
泽珵的灵力一直不见恢复,于是在女少湖找了个地方闭关调息,古鬿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腰上的石铃也用红色花液装扮了。
“小矮子,带你去看人界的中秋宴会。”古鬿摸着石铃说道,红十拿着件红色长衫从外面走进来。
“阿古你在跟谁说话?”古鬿摇了摇头,没答话,看着她手里的长衫皱眉。
“不要穿这个,不好看。”古鬿一脸嫌弃着,红十笑出声来,把红色长衫放在一边道:“穿红得喜庆嘛。”
古鬿也不拖拉,前前后后整理了半个时辰:“行行行,快,再不走人家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