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凶兵正文卷第989章骑兵对垒第989章骑兵对垒
如果滦河畔,大清国胜了,那一切都不重要,若是大清国败了,不仅不能杀了那些亲近大明朝廷的官员,还得将他们安安全全送回北京城。这哪是投降汉人,这是抛弃一切,为大清国重新崛起争取时间啊。
没人愿意背负骂名,一旦投靠汉人,将永世不能回归家乡,可还有别的选择么?纳兰榕溪虎目中有雾气浮现,喉头动了动,匍匐在地向多尔衮磕了几个头,
说完这些话,纳兰榕溪一刀斩断了脑后的辫子,一缕黑发落在地上,他却走到了账外。纳兰榕溪心中的苦,无法对别人诉说,他同样理解汗王的苦,为了大清国,死都不怕,那担一辈子骂名又何尝不可。
战胜晋北军?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希望并不大,因为晋北军偷袭遵化城,他们已经没了后顾之忧,滦河畔,迎接大清国的将是最鼎盛最狂野的关中群狼。
第二天,几万女真大军渡过了滦河,他们踏上了回归辽东的路,可是几万大军浩浩荡荡,竟然没有人发现那些运送大明贵族的囚车不见了,一直陪伴在大王左右的纳兰榕溪换成了齐尔翰。踏上征程的女真人,永远也想不到那个满腹才华的纳兰榕溪没有向北,而是去了南边。
暖日浮动,流光洒满大地,在滦河畔,没有了青青草原,放眼望去,满是一排排矮墙,这就是晋北军费劲时日修筑的防御带,一排排矮墙,挡不住女真人前进的步伐,却可以迟缓他们的速度,有这些就足够了。堂堂晋北军,还怕跟女真人正面决战么?这一战,谁也别想跑,不分出胜负,绝不还乡。
崇祯十二年四月初,阿琪格、奥尔格也带领着应州、大同府方面的近四万大军赶赴滦河,至此,近六万晋北军子弟已经集聚滦河附近,蓝天之下,百里连营,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如此宏大的战争来临?双方共计约十四万大军,如此战争,毕其功于一役,疯狂和狂热,自信而莽撞,豪放而凶狠。
一座高高木台,铁墨一身戎装,银甲闪耀,锁子甲上挂着层层鳞片,剑眉星目,脊背如山,墨色鬼头刀立在台上,似乎释放无数英灵。目光扫过一望无际的人群,看着那些面孔,几万勇士就在脚下,一股豪气油然而生。遥想当年起步晋北军,偷偷摸摸,小心翼翼,历尽千难万险,方有今日成就。麾下几万儿郎,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终于迎来了最重要的一战,而这一战不正是自己一直等待的么?
无穷的呐喊在这个男人口中吼出,这一刻,他左手握紧鬼头刀,右手高指天空,他面色红润,声音嘶哑,就像一个罪恶的战争狂人,就像一个从未有过的疯子。这一刻,眼前有汉人、蒙古人、图瓦人,可他们同样疯狂的叫着,因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那是华夏。
跟着这个男人,你能找到属于那份属于宋人的骄傲,你能感受那份属于战士的无上荣光。
疯狂的叫嚣此起彼伏,如果当世有希特勒,那这个人就是铁墨,他有着火热的胸膛,却又流着恶魔的血液,不过,能打破天堂,当一个恶魔又如何。
声音席卷大地,那些兴奋不已的人们,却没有人看到他们的王竟然泪流满面,这一刻,铁墨想到了死在战场上刘忠勋,放心吧,以后,大明的天空不再阴雨绵绵,破落不堪的大明,要么赢得新生,要么自此而亡。
感受着一浪一浪的高呼,又有谁不心潮澎湃,徐美菱双手放在背后,目光里满是幸福,跟着这个男人冲上战场,哪怕就是死了,也是高兴地。
阿琪格羡慕中带着恨,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有如此大的影响力,他就像佛祖口中的妖魔,说出的话具有如此的感染力,竟让那些蒙古人和图瓦人不约而同的围绕在他的身边。所有的尊严,一同守护,所有的荣耀,一同创造。
这一刻,阿琪格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女人,永远也做不到这一点,女人永远不能像男人那样狂野,霸道。
崇祯十二年,四月初九,一支黑色洪流从南边赶来,他们目标直指滦河,乌压压的黑云,似乎要将整条滦河从大地上抹去。这是一支黑甲骑兵,属于大清国最为倚重的轻骑,而领兵之人正是女真海东第一雄才富察春。骑兵纵横的,战争随之而起,这一战无需保留,无需试探,多尔衮直接将两万骑兵扑向最前线,这就是几个女真大才定下的策略。
久战乃是下下之选,此战越快越好,直接骑兵冲锋,以最悍勇的战力逼迫晋北军拿出所有的筹码,最好是能将铁浮屠和晋北骑兵逼出来,这样,就可以看情况随时做出应对了。
无数女真骑兵挥舞着弯刀,他们并没有将战马速度提起来,而是以方阵慢慢压过来,那气势压得人直喘不过气来。
看着女真骑兵,阿琪格清秀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点狡黠,多尔衮要战,那就战个痛快,越是毫无保留,越不用阴谋诡计。令旗一挥,脆声道,
军令一条条下达,将士们依令而动,女真人上来就以气势压人,晋北军有何惧来哉,大不了就是将对将,王对王。名动草原的铁浮屠,当他们进一步演化,与连环马相配合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效果呢?铁浮屠一动,就像一座宏伟的大山在奔跑,为交锋,就已经感受到了那份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