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宫圆香,人家有问题。」
「………………」
望着陷入瞬间恐惧中的圆香,丘比咧开了嘴。
「人家呢,还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继续战斗。假如Archer赢了的话,圣杯还会是你们的,你现在所做的事岂不是毫无意义吗?」
「……啊,但我赌的正是Archer输掉的可能性。」
「……嗬。」
丘比露出了然的笑容,圆香没有理会她继续说道。
「我当然是有着理由的,无意义的事我才不会去做。虽然我信任着Archer,但必须考虑到她输掉的可能性——不,应该说我不敢赌,不能赌。」
所以没有退却。
「Archer赢了当然很好……但如果,如果!如果她输了的话,胜了你们的我们就能够抢先一步得到圣杯了。」
「从这点来年,确实明智的选择。」第三魔法使变幻了笑容中的色彩,「但是,你是胜不了我们的。」
「……我知道我应该放弃,但我不会。」
面对眼前的军团,恐惧只是一瞬。
「我不能无意义地活着,我必须战斗。」
那之后,只有一无反顾地前进。
「我是因为她们而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
长戟所向,是复数的敌人。
「因为她们,我不再软弱……是Archer、凛酱,还有……她们改变了我。」
「恭喜。」
「谢谢。」
随意的道喜得到认真的回应,丘比不由地露出古怪地笑容。
「话说回来……目的啊,目的吗——真是个好东西呢。」
接着的,包围着圆香的军团中也接二连三地传来了声音。
「我们出现在这里也是有着理由。」
「凡事都逃避不了动机与目的。」
「因为我们都知道,如果没有了目的,我们就不会存在。」
「是目的造就了我们。」
「联系着我们。」
「牵引着我们。」
「指引着我们。」
「推动着我们。」
「约束着我们。」
「目的确认我们的存在。」
「我们存在这里是为了阻拦你。」
「一切——都有目的。」
然后——
「开始吧。」
最初之一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
另一边,远坂凛和泽尔里奇在对峙着。
「选择了老夫的话,说明你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凛。」
「……在此之前,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说吧。」
「您把依莉雅苏菲尔送到哪里去了?」
听到问题的泽尔里奇怔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喔,如果是爱因兹贝伦家的小女孩的话,这不用担心,之一不会伤害她的。」
「什……!」
送到Archer那边的战场去了吗,凛露出焦躁表情。
那边的战场一定比这边的更加激烈,一个昏迷的女孩真的能好好地待在那里吗……!
「安心。老夫也交待过,所以之一虽然会利用她,但不会给她造成伤害。」
嗯?——凛歪了歪脑袋。
于是。
「毕竟——」
老绅士露出的无比爽朗的笑容,灼伤了少女的眼睛。
「——小女孩真是太棒了。」
「………………………………………………咦?」
凛的大脑一片空白。
咦?咦?
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怎么觉得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已经完全无药可救的决定性发言……!?
一……一定是我听错了吧!
对,绝对是这样没错!
脑内构出的那幅只要把警部叫来就可以赢的画面究竟是什么!?
咳咳,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到战斗上来吧!
这个时候,老人问了。
「对了,凛,老夫留在远坂家的万华镜露比,你没有带过来吗?」
老人的话题略显跳跃,凛不禁愣了一下才回答。
「没有。」
太大是一个原因,还一个原因连凛自己也不清楚,总之就是不想。
「没有使用过吗?」
「嗯……我曾经和那个家伙订过一次协约,那是因为当时我还没懂事,在父亲过身后,我整理遗物的时候见到了这支杖,就照着说明书试着和它订下了协约……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只知道班上的同学一下子就跟我有了心之壁。」
凛摆出微妙的表情。
「那真可惜。万华镜露比可以能够变身限定礼装啊。」
「变身?」
「就是字面的意思,变身就是变身哦,多元变身。可以把使用者远坂凛变身成为拥有着其他技能的远坂凛形态,是恶梦般的浪漫的能力吧。」
「……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说,变身就是名副其实的变身了?」
「真不愧是远坂家的当主,稍稍的一点就完全明白了。想变成能够拥有胜机的远坂凛,也并非不可能的。」
「……不,果然还是算了,总有种会造成心理创伤的感觉……」
「那么,你还有什么办法呢?别说宝石,连魔力……都没剩下多少了吧?」
「就只能用——」
打着让对手猝不及防的念头,凛全速向着老魔法使冲了过去,举起了右拳!
「这种手段了!」
最后还是得用拳头来说话!
「这种小把戏是没用的——」
老人随意地伸出手来,从掌心中展开的红色魔法阵飞出,竖起挡在了凛的面前。
「啧——这种东西,就看我打碎它!」
「——————!」
凛的拳头溅出血来,发出惨叫退开,根本无法撼动魔法使的防御。
——应该是这样的,不止是泽尔里奇这样想,甚至连凛自己也这样认为。很明显,凭着一只拳头,别说想与魔法使的防御魔术相抗衡了,双方甚至根本不在一个世界里。
在远坂凛的拳头到法阵表面的时候,咬紧牙关的凛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拳头中传来的「咔」的一声,好像是指骨碎裂的声音。
直接,接触!
「————————」
清脆的声音响起,谁都料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这——」
泽尔里奇也是本想让凛此击无功而返。
然而,在凛的拳头触碰到法阵之上时,他惊讶了……
虽然是随手发出,但自忖绝不会被拳头击碎的法阵居然——破碎了!
「……咦?咦咦咦!?」
最惊讶的毫无疑问是凛她自己。
这惊讶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将拳头的痛楚都掩盖。
直到亲眼见到法阵消失在空气中时,凛都还不相信自己居然能办到这种事。
明明应该是足以挡住大多数魔术攻击的防御魔术,可为什么自己可以……?
现实是,在凛的感觉中,自己只是打中了一块不算太厚的木板而已。
虽然拳头还是很疼,而且被挡住停下了,不过……防御法阵也确实地碎掉了!
「………………」
泽尔里奇皱起了眉头。
(魔术出了问题?不,不可能。那么原因是什么?……没有其余答案,这么来说只可能是那一个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
「远坂,注意了。」
「咦、咦?」
处于震惊与痛苦中而混乱的凛刚抬起头来——
「Eins,zwei,RandVerschwinden(接连、限定解除、大斩)────!」
便是迎面而来的数道七彩华光!
***
随着「最初之一」出声宣告,一个丘比走出了阵营,慢吞吞地接近了圆香。
那姿态太过于无畏,没有任何防御措施,简直就是当作纯粹的靶子。
「…………」
一时弄不清对手意图的圆香显得有些犹豫,不过随着对方的接近,放弃思考的她「喝」的一声举起长戟当头斩下——!
敌人举手相迎。
「——————」
沉闷的声音响起,赤眼少女的血飞溅出来……
「……咦?」
不,不对,明显有着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
兽耳少女保持着假面般的笑容退却了三步,就在圆香的面前,像是展示一般举起挡住戟刃的手臂。
「怎么……可能……!?」
——展现于呆然的圆香面前的,是白嫩手臂上与巨大的戟刃完全不符的小小伤口。
手中拿着的是战神吕布的宝具,曾在战场上饮血无数的绝世神兵,现在造成的效果却只仿佛和指甲划过般相当……!
「装神弄鬼!」
圆香叫道。
这一次是主动出击,向着兽耳少女横扫!
——然而这些已经没有意义。
那看起来更像是被长戟拨到一边的白发少女踉跄着保持了身形,转过身来,将只稍稍出血的腹部亮给了圆香。
「……!」
「行不通的,卫宫圆香。」
丘比跟着露出微笑,遏止对方的惊愕声音。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所谓的个体差异。」
没错,在丘比的星球上面,是一切联系在一起的群体生命,所以没有感情。
——所以在这个世界里,不存在任何个体差异。
「小心了,卫宫圆香。在这里……你和我是完全一样的。」
阵营中走出了两个丘比。
「战技、经验、战法、魔术、意识、境界、魔力、强度——这些后天通过努力得到的东西,我们是尊重的。然而,在这之上,就是绝对的公平了。」
个体之间没有任何优劣,也就是无论谁怎么努力,对世界的影响也无法超越丘比。
丘比代表的是这个『世界』的上限。
「……原来如此。」
***
「——原来如此。」
看着眼前的实验结果,泽尔里奇点了点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法则。
「原来如此你个头啊!招呼都不打一声……啊不对确实是打了招呼,总之对着自己聪明美丽潜力无限的徒弟就这么放出足以致死的攻击究竟是在想什么啊啊啊啊!!!」
被突然袭击击飞数米距离的凛气炸了。
「我已经明白了。」
「被无视了!我被完美地无视了吗!?」
第二魔法使发出赞叹。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之三的『世界』……!」
「哈?什么……嗯?」
这个时候,恢复冷静的凛也发现了异常。
(刚才的攻击……好弱!?)
超乎异常的弱。
没有比曾经对樱用过这一招的凛更清楚这一招的威力了,然而当七彩的光接触到自己身上时,自己却只感觉像是被拳头打中一样!
很快地,联想到刚才一拳击碎魔法使的防御魔术,凛恍然大悟。
(难道说这个『世界』……!)
「啊,没错。是这个『世界』的法则在作祟。所有人对『世界』产生的影响都相同,无法超出之三的上限吗……就算是老夫,也不愿意在这个『世界』跟之三战斗啊。」
泽尔里奇不吝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