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梧悦现在就是在作死。
反正,不作也是死,作也是死。
天狐一族祭魂于五行封魔阵,除非天道突然发了善心,否则没人能将他们从五行封魔阵中救出来。
苍离不行,她更不行。
可眼睁睁的看着家人受难而不能救。
眼睁睁的看着爱她关心她,给过她温暖,让她懂得什么是家,什么是家人的父辈,兄长姐姐们再无重生的可能,还要看着他们慢慢消散于五行封魔阵中,她如何能做的到。
又如何忍心放任他们不管。
既然无论如何都是死,以梧悦的脾性,断然没有坐着等死的事情。
不拼一把,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更何况,她也不是全无胜出的可能。
只不过,成功率有一(亿)点低罢了。
好吧,她承认,她没把握。
所以她才会认定了和那个让她丢了心的家伙再无相见之期。
她就是抱了必死之心离开的。
和天道抢地盘,想想都刺激。
当然,还有她不会,也不能表现出来的恐惧。
她不是神,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三姐哄她吃饭,二哥,带着她上山爬树掏鸟窝的笑闹画面不断闪现在脑海中。
六哥拿着从凡界淘来的各种物件,带点傻气的笑脸,
动不动就挽起袖子举着狼牙棒,找为她出气的四姐,
还有那把她当成眼珠子疼的爹爹,以及兄长姐姐们,敬她,护她的天狐族人,长辈们。
天狐一族在这天地间就只剩下她这一个独苗了啊!
她怎么能不怕。
她怕,她做不到,辜负了爹爹和兄长姐姐们拼死也要让她好好活下去的期望。
她怕,她做不到,害得天狐一族自此彻底自世间被天道抹杀。
她怕,从此之后,她和那个人再无相见之日,也再也没有以后。
她怕的事很多,独独不怕死。
她只怕,别把命搭上了,还没把家人族人救出来。
她只怕,天狐一族的血仇没报,害得她与家人族人分离,毁了她好不容易接纳,容入,懂了亲情的敌人没死,她先死了,憋屈。
心在怕,看着被自己拖下水的绯月,梧悦还能笑的出来,除了她也是没谁了。
看着自己所在之地,绯月脸上的神情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惊呀?不对。
惊骇?也不对。
唯有惊悚二字也许能形容一二。
“疯子,疯子,疯子。”
二字个在嘴里来回打转。
看着被灰色结界包裹住的界石,以及藏身其中正在施法的梧悦,当然还有他这个无辜被牵连其中的倒霉蛋。
绯月反反复复能吼出口的也只剩下‘疯子’两个字了。
他已经找不到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办法了。
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幕,穷尽他数十万年的心境磨砺,他也无法让心境不出现波动。
刺激大了。
“嗯,是疯了,我知道。”
法诀不断变化的梧悦还有心情说笑:“魔尊大人是想跟疯子提醒‘你是个疯子?’。”
“疯女人,谁要提醒你。”绯月总算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该死,你想死是你的事,为何要带本尊来这里?”
“有福同享,有难同挡喽。”
梧悦笑着回一句:“有魔尊大人陪着,便是败了,也不亏。”
“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