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仨尾张组成员有些愣了,心里嘀咕面前这家伙虽然闹得稀里哗啦,可一直在地上躺着,他们也没能近前打上一棍,而且这舞得呼呼生风还有起势有收势,心里真的摸不准这年轻的汉子到底会不会打,有多能打。
蒙击也是这副样子撑着,虽然脑瓜里一团浆糊,可是那隼鹰一般的双眼仍旧紧紧盯着对方。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四周有人跑了却也有人围过来看热闹。至于人群中有和尚的也没上前阻拦,只是立掌掐佛珠诵念。
就在这时,蒙击看到一团绿毛挤了进来,就好像一只绿鹦鹉过枯林。那绿鹦鹉下面的脑瓜喊道:“全给我让开,我看谁敢动我大哥!”
蒙击趁这混乱间又晃了晃脑袋,看到围观人群中挤出三个小混混打扮的人,一瘦俩胖,中间的瘦子染着绿黑相间的头发。他再紧拧双目定睛瞧看:“原来是你们仨,怎么跑这儿来了。”
挤进来的三个人就是刚才在厕所里称呼蒙击为“大哥”的小流氓。虽然是街头混混儿,可他们仨认定只要叫了大哥,就得追随左右:“大哥,小弟来迟了!”
听对方这一本正经,蒙击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装什么蛋啊!快扶我起来!”
绿毛儿带着俩胖跟班快步走过来分左右扶起蒙击。紧接着,绿毛儿再次回身甩袖,右手从腰后拔出他那把“大黑星”手枪,单手握持高高举起,枪口指着尾张组的死鱼眼道:“刚才是谁,居然敢动我大哥!”这一身帅气的招牌动作不知道他到底练了多久。
蒙击鼻子哼出口气儿:“你怎么教不会啊,别这样持枪。单悬臂持枪是比赛姿势,实战的话,别人一挥手就挡开了。”便伸出手,把绿毛儿的胳膊拉了回来再按在他自己腰部,说道:“你要非喜欢单手持枪,枪要按在腰部,即能靠身体稳定住枪身,而且别人也不能挡开。”
“谢大哥教诲!”绿毛儿说着就要抠指击发,试试这新学的姿势。
“嘿!”一声大吼,是尾张组的死鱼眼,他的气力当然也不差。只见他喝住绿毛儿之后,把藏在木棍中的镐造稻妻纹短刀抽出个半截儿,比给绿毛儿看清楚,说道:“收起枪,闹出人命的话,彼此都很麻烦。”
“好!那你先把刀收起来!”绿毛儿用他稚嫩的少年嗓音喊道。
死鱼眼本来就没想亮刀,顺手就把刀插回短棍中。心中盘算,刚才三个人持棍都没能在蒙击身上占到便宜,现在蒙击那边有四个人一把枪,再打下去十分不明智。于是站直身体,低头瞪眼,让他那死鱼眼的眼白更加明亮了:“刚才,是你大哥撞了我们桌子,得给我们道歉!陪钱!”
“放你娘的屁!”蒙击这下可怒火冲天灵,对方还反咬一口了。
可没想到这时绿毛儿也喊道:“对不起!”这声儿大得以他嗓子都喊破了。紧接着他往怀里一掏,随手抓起把纸币扔到地上,“赔给你们!”
尾张组三人一看也差不多了,死鱼眼抬手用棍子指了指蒙击,没说话,转身带着另两人离开。围观人群看到不打了,也就轰然散去。
绿毛儿扶着蒙击往旁边找座儿,胖跟班也把椅子搬了过来,另一个胖子则跑过去把地上散落的钞票捡回来。蒙击的屁股一挨椅子面儿,背往后一靠,身体放松下来,意识也清醒多了。刚才那迷药本来就没来得及溶解,蒙击也不过是误饮半口。刚才耍得昏天黑地,与其说是被药迷了,其实还该说是喝醉了。现在一打一踢活动开,酒精也随着汗液冒了出来,脑瓜儿也比刚才明白了不少。
“大哥,刚才你打得可真漂亮!”绿毛儿在旁边竖起大拇指夸到。
“你也不赖啊。”蒙击抬头看看这少年,“钞票不少哈,枪也不少啊。刚才都给‘沟渠鼠’偷光了,现在又拿出一把。”
“那当然。”绿毛儿少年当是好话听了,“大哥你要是缺什么,就来找我!”
“行!小子,够意思!”蒙击和大家哈哈地打成一片。
绿毛儿这时忽地正色道:“对了!大哥,你这功夫可得传授给我啊。(http://.)。”
“功夫个屁!”蒙击呵呵乐着,“我哪儿会功夫,刚才是不想让他们打着,胡乱挥挥而已。”
“啊?胡乱挥挥就有那么厉害,那更要教给我们了。”眼看着绿毛就要下跪拜师。
蒙击挥了挥手:“没有的事,我不会打架。我就是个飞行员,顶多当年在驻外部队时,学过两手防身而已。你们真要看,到机场,我拿战斗机耍给你们看!”
“好!大哥!一言为定!”一听到战斗机,这三个小混混儿突然间兴奋了起来。他们要是吹自己大哥是个武林高手,恐怕没人理会;可要是夸口大哥是战斗机王牌,那真是太与众不同了。
就在这时,刚才围观的人群显然找到了其他之精彩,纷纷往外涌。
“这是怎么了?”蒙击看到人流滚滚,随口一问。
绿毛儿冲旁边的胖跟班儿甩头指示,胖子心领神会朝人群跑去,接着又跑回来道:“有人说机场着火了,火势还挺大。”
“什么!”蒙击一听可吃惊不小,可脚下还软绵绵的站不起来。此时他什么也顾不得,冲绿毛儿说道,“快!扶我去看!”
绿毛儿三人赶紧扶蒙击挤进人流,上楼出门,只见外面夜色已浓,远处火光冲天,把夜空都烧得亮红一片。绿毛儿说道:“这火可真大!好像是机场里面起火了!”
“不好!”蒙击大喝一声,“那里是我的停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