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怕你了,你应该做大生意的。这就是家改装店而已。”
珂洛伊在旁边听着蒙击和欣蒂你一言我一语的,心里憋着气,又插不上话,气得腮帮鼓鼓的,时不时撅起嘴呼出一口,吹吹额前的几根金发。
这时,另一个声音从无线电中闯了进来:“欣蒂703,我是大镖,多谢啊兄弟,那我不客气了。”这是个粗野的中年男性声音,“指挥台,我这儿是大镖,我先落了啊。”
“大镖,着舰指挥台,通讯请注意简明标准。”
“哦勒。”
蒙击的米-26正在绕圈重新建立下滑航线,他一边注意驾驶员的动作,一边看旁边那架青蓝色的歼-7gv的降落姿态。只见对方背部的升力发动机护盖已经全部打开,里面的2台发动机同时发出呜呜的鸣叫,托举着这架飞机。从姿态来看,做不到垂直动作,只能短距起降。
“高度太高了。”蒙击摇摇头。
无线电中的着舰指挥员跟留声机似的,也喊道:“高度太高了!放弃着舰!放弃着舰!”
三角梭镖一般的歼-7gv从航空母舰上空呼啸着飞掠而过。
“指挥台!我大镖,出问题了。升力发动机不听话,一直最大推力不能控制,也没法儿下降。”声音非常急促。
“大镖,着舰指挥台。我这里看不出你有问题。”
“指挥台。我不知道咋回事儿,飞机不能下降,升力发动机都疯了,没准哪儿卡住了吧。”
“是否还能着舰?”
“我要是俯冲速度就太快,但关闭它们我就得栽下去。你们知道该咋办不?”
“你还有多少燃油?”
“够4分钟的。”大镖的语速虽然快而急促,但并未慌张。
但此时的情况非常紧急,这4分钟燃油只够大镖最后一次降落机会,不然他就得飞得远远的去跳伞。而黑夜的海上搜救,其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但是如果他着舰失败撞在母舰上,这条船几个月内就废了,人员伤亡更是少不了。
蒙击摸着下巴一想,心中冒出个主意。他回头看看欣蒂。
欣蒂就知道蒙击不会袖手旁观,她对驾驶员说:“你们都听蒙先生的。”
驾驶座上两人回头看了一眼蒙击,点点头,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蒙击拿起耳麦:“大镖,这里是欣蒂703。我看你技术不错,想活命就听我的。”
“嘿,好嘞,你说话我爱听。大镖受你指挥。”大镖回答。
接着他又对明斯克号的降落指挥员说:“继续指挥降落。”
“明,明白。”
“升起拦阻网。”蒙击说道。
“明白。”指挥员说着,无线电中传来他的大喊声。“飞行甲板所有人注意,紧急情况,一架歼-7gv准备迫降。升拦阻网!”
此刻,明斯克号航空母舰上一片忙乱,气氛异常紧张。
着舰指挥员和大少爷大鹏仔联络后才得知直升机上那位语调自信的人是蒙击,怪不得,他也打算看看蒙击如何让这架升力发动机完全失控的歼-7gv安全降落在甲板上。
这时,蒙击来到了米-26的机腹观察窗位置,对驾驶员说道:“下降高度,飞到舰艉,按照我指挥进行位置微调。”
“明白。”米-26驾驶员开始扭转这架重型直升机胖滚滚的身躯,慢慢挪到了明斯克号的尾部上空,巨大的旋翼卷着一股向下的龙卷风。
蒙击手捧着耳机:“大镖,我在舰艉制造垂直风切变。以前你训练过没?”
“哦?风切变?没有,不过咱早就想试试,哈哈哈哈。”大镖爽朗地笑着。
“相信你没问题。一开始是强逆风,快速通过。然后借助下沉气流和顺风来降低高度和相对速度。稳住,及时关闭发动机。”
“没问题!”
不过,听到“风切变”这个词,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大镖那么轻松。对于飞行员来说,风切变是夺命恶魔。这本是一种风速突然变化的自然现象,其中低空垂直风切变的微下冲气流就像是向下奔涌的云的瀑布。飞机飞入其中如果处理不当,必机毁人亡。历史上已经发生过多起因为微下冲气流导致的严重空难。
而蒙击却要利用直升机的旋翼来人为制造这恶魔般的微下冲气流。
很快,随着这世界最大的重型直升机轰然而至,明斯克号的甲板人员只觉得一股向下的龙卷暴风猛扣下来,四处吹袭得干干净净。此时,飞行甲板上的拦阻网已经升了起来。
远方的歼-7gv再次进入降落辅助电视的中央,所有人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http://.)。大家都怕歼-7的小身板儿被米-26强大的下降气流吹海里去。
“注意速度,主要注意速度。”蒙击一边观察,一边作指挥,“很好,稳住。”
“向右一点,对准中心线。”降落指挥员做着方向辅助指挥。
看着这架飞机摇摇晃晃地冲来,甲板上的工作人员吓得连连后退。
不待多想,只听轰咚的一声闷响,这架歼-7gv飞机在下沉气流中猛擦甲板,失控的升力发动机还没挣扎两声,就呜咽着被完全关闭。这灰蓝色的机身在惯性中猛然前冲,噗地撞在拦阻网上,停了下来。
歼-7gv的座舱盖向后打开,大镖从里面站了出来,大喝一声:“过瘾!”
飞机安然降落,不过糟糕的是飞行甲板弄得一片狼藉。
降落指挥员说道:“欣蒂703,麻烦解决了。不过现在还没结束,我们需要一段时间清理甲板。你还剩多少油?”
“不必,”蒙击在无线电中回答,“我们已经到了。”
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架米-26已经飞到了高高翘起的舰艏,悬停在前方,和航空母舰一起向前缓缓前行。米-26没有落在甲板上,而是打开尾舱门,让跳板搭在前甲板。
蒙击从里面走出,跨步跳下来,身子一沉,稳稳站在了高高翘起的舰艏最前端。面前的舰桥魏然耸立。
“不错,两把钥匙拿到其中一把了。”他自言自语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