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该上场了。”
蒙击带上黑色的布制头套,拉下风镜,朝赛场入口走去。
面前的超级矿坑已经完全被铁网封闭,正中央的高台上站着“碎颅者”库帕,这是卫冕者的位置。挑战者一旦迈过入口处的铁门,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铁门旁边,各个筋肉壮汉已经穿好了翼装飞行服,摩拳擦掌,彼此之间在互相小声讨论着。
“我们也可以俯冲加速,然后肘击干掉他,这样我们就是新的碎颅者。”
“不行,我听说库帕肘部有机关。”
“可那会被查出来的。”
“库帕是委员会培养的摇钱树,和我们不一样。”
“我打算从他身后接近,扭断他的脖子。”
“你真的打算扭断他的脖子?”
“当然,这是战后。以前那个剧情摔角时代不复存在了。”
“对!观众要看的就是杀戮。残忍就是王!”
讨论虽然热烈,但谁也不愿当先锋。
正如登记员所说,刚开始时的库帕完全是人体绞肉机,第一批进去的挑战者根本就是牺牲。每个人都在等菜鸟先上,消耗库帕的体力。然后这些勇士们才会一拥而上,把最核心的卫冕者合力干掉。最后,彼此间再决个胜负。
蒙击一边在旁边听着,一边活动。他开始拉伸腿部肌肉、环绕活动肩部、摆跨绕跨、扭膝旋转,然后再跳几下,让身体热起来。
入口处的铁门现在就好像是通了电似的,四周人虽多,却没人敢上前。
门外,观众的嘘声快要把矿坑上的铁网都掀起来了。
解说员同样站在超级矿坑中央的高台上,橙色亮片西服黑色西裤,带着橙色亮边墨镜,此刻他高举手指,指着挑战者入口大喊着:“……难以置信,没有人,能战胜我们的碎颅者库帕了。挑战者中,已经没有带把儿的了,一个带把儿的都没有了。我知道,现在只剩下谁带把儿,呃啊——茶壶!茶壶还有把儿。可是挑战者都没有!”
口哨横飞,虚声震天。
“不!观众们,挑战者之中,我看到了一个勇士,敢于第一个挑战的、真正的勇士。我看到他了!你们想知道他是谁吗?”
这个时候,库帕也跳到中央高台边缘,高举肌肉滚滚的双臂,朝着入口处使劲点头以示挑衅。
“只要能战胜库帕,王位就给他!5万美元就给他!这个人就是……”
霎时间,进口一侧所有的探照灯都打了过来,把入口铁门照得通亮,但空空荡荡的,无人走出。与之相对应的是,挑战者队伍挤得满满的,却没有人动。
蒙击撇了撇嘴,甩开胳膊向前走去,他可不习惯干等着,也不喜欢进行不公平的战斗。只见他身披全黑色翼装服,伸手套进了翼膜袖套中,就像一个抖开披风的角斗士,迈着大步跨过铁门,进入了赛场。
中央高台上的解说员一探脖子,摘下墨镜眯眼瞧了瞧,一副不相信自己视觉的样子。敢于第一个出来的,要么是声名赫赫的翼装战士,打算一战定胜负的新王者;要么就是真的菜鸟,不知天高地厚。
解说员放下话筒,通过耳麦向后台工作人员说道:“见鬼,出来的那家伙是谁?他身上穿的那叫什么玩意儿,太糟了。”
“不认识。号码上对应的名称是‘毒牙’。”
“俗气的名字。服装也不闪烁!不浮夸!糟糕透了!”解说员摇了摇头,然后拿起话筒恢复了刚才亢奋的语调:“这个人就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令人心惊胆战的、危险的、可怕的——毒牙!”说完,他全力挥臂朝着蒙击一指。
此刻,蒙击走出铁门后正沿着长廊准备登上起飞跳台。
“吁——”观众虚声震天。他们都是碎颅者库帕的疯狂支持者,而且观赛经验告诉他们,铁笼旋风赛中第一波出来的肯定是菜鸟。
观众席上各种叫骂侮辱像雪崩一样倾泻。
“等着脑袋开花,傻货!”
“一会儿可别求饶,我们要看库帕把你撕碎!”
“毒牙?库帕会把你嘴里的牙全拔掉!”
这时,噗啦一声,一包散开的爆米花从高处的观众席上扔了下来,朝蒙击脸上砸去。他本能地一闭眼,挥手挡开。这一下子可炸了锅,四周的饮料瓶、易拉罐、水果皮、鞋子,各种垃圾四面扔来。
蒙击挡了几下,观众可疯了。一个戴棒球帽的胖子站起来高声喊道:“库帕!杀了他!”,接着,观众席上也跟着齐声怪叫“杀了他!杀了他!”如海啸般山呼连喊。
“要是尾张组能往这里也射一枚原子弹就好了。”蒙击无奈地耸耸肩,慢慢走到了起飞跳台上。面前的超级矿坑中央,就是卫冕者库帕的高台。除此之外,他这时候才看到底部安装有无数个巨型风扇,每台风扇都在快速旋转,在矿坑中形成了垂直气流。
“怪不得叫旋风赛。”蒙击皱着眉看着。从旋转方向来看,这些风扇的旋转方向不一样。气流柱有的向上有的向下,这些要判断准确。上升气流可以帮助恢复高度、下沉气流则能把自己拖进扇叶中切得粉身碎骨。
此刻,蒙击在快速记忆所有风扇的位置和旋转方向。判断哪些是下沉气流风扇并不难,这些风扇并没采用变距桨,因此四周溅血的风扇得小心避开。
这个时候,碎颅者库帕走了过来,抢过解说员的话筒,用他那链锯一般沙哑而深沉的声音嘶吼:“把入口铁门关上,任何挑战者不能继续进来,我要给大家表演——凌,空,虐,杀!”
观众被库帕引爆了,欢呼声震天裂地,这将是一场表演性质的杀戮。解说员也示意让工作人员关闭入口铁门。现在,超级矿坑内只剩下了蒙击和库帕,只有一个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