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这辆车的车窗玻璃没有贴防窥膜,外人可以很轻易看到车里的人,忽然,宾利车的后座将车窗降了下来。
顿时间,两个男人的目光对上,霍衍轻轻眯了眸。
他们明明是互相认识,但谁都没有主动出声打招呼。
绿灯后,鸢也将车子左转,霍衍将视线收回,不过从后视镜里看到,那辆车跟着他们一起左转了。
鸢也知道中山路有一家酒吧挺有名,猜测霍衍和朋友是约在这里见面,就把车停在了酒吧附近:“霍总,在这里可以吗?”
“可以,我是约在这里。”霍衍露出笑意,“谢谢。”
“不客气。”鸢也看到距离酒吧一小段路的地方有面包店,她正好有点饿了,索性跟着一起下车,想过去买点吃的。
大概是因为朋友还没来,霍衍并不着急进酒吧,拿出烟盒对鸢也示意一下,意思是问她介不介意?
鸢也本是想直接走去面包店,但他这一问,分明是有话想对她说,她只好停住脚步,表示没关系。
点了一根烟,夹在指间,霍衍轻吐出白雾,那辆宾利就停在道路对面,不用猜也知道车上的人在看他们。
他忽的问:“听说你和尉迟要离婚了?”
鸢也一顿,然后微笑:“以前怎么不知道,霍总这样关心员工的私生活?”
霍衍的眸子是浅棕色的,在黄昏下回望她:“我们只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以为起码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们算是朋友。”
“上次就想问了,霍总和他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和他……”在‘交情’和‘关系’之间斟酌了一会,鸢也最后选用了第三个词,“相关。”
霍衍挑了下眉,不知是意外她这么问,还是意外她这样定义,笑说:“他是总部的,我是分公司的,说到底都在一个屋檐下,工作上有接触,来往几次就认识了。”
这倒也是。鸢也脚底碾着一颗石子,不过心想他都把他们的事情告诉霍衍了,也不只是认识而已吧?
霍衍弹掉烟灰:“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鸢也自然不会承认,一脸坦然地说:“我和尉迟好好的怎么会离婚?霍总道听途说了吧?不过我很意外,霍总竟然知道我和尉迟的婚姻。”
“他知道我就知道,我知道他就知道,你和尉迟又没有刻意隐婚,愿意知道就会知道。”霍衍绕了一圈话,兀自下了个定论,“不过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姑且认为你认了我这个朋友。”
鸢也哑然:“霍总说这句话真是折煞我了。”
霍衍将嘴角的弧度加深,又说:“他托我替他照顾你一些,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看他有求于人,他很把你放心上。”
鸢也叹气:“可是他把我微信删了。”后来再加也没有通过。
霍衍笑了:“那肯定是他不高兴了,你要想个办法去哄哄他。”
“我能怎么哄他?”鸢也毫无头绪,现在又没办法飞到苏黎世跟他道歉。
霍衍突然将还剩大半根的香烟摁灭了丢进垃圾桶,而后朝鸢也伸出右手。
鸢也一愣,下意识要躲,霍衍说:“烟灰飞到你头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