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挑刺,尉迟开了落地灯,就在他身侧,光线明亮到有些刺眼,他周身也像发光体,让她挪不开目光。
鸢也想,太要命了,在青城的时候,那两年婚姻的时候,她就很对他“见色起意”,现在又被他惑住了。
“你也想到啦?”
“我是做好了。”
尉迟把她拽回自己腿上,“刚才宋义打电话给我,说四层房间里的尸体和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怀疑是你小表哥后来又返回去清理,我就让他叫巴里打扮起来。”
鸢也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回头问:“巴里是谁?”
“上船之前我给自己找的替身,就是为防万一,可以掩护。
我化妆后的样子,就是模仿巴里的相貌,虽然身型不是完全相似,我想,但就算是你聪明的小表哥,也不一定能目测得很准确,足以蒙混过关。”
鸢也身上只穿着睡袍,尉迟很容易就能吃到豆腐,还是比真正的豆腐更加细滑的“豆腐”。
鸢也抓住他的手,微微一笑:“嗯,尉总思虑周全,唯一算漏的就是,没想到自己会跟别人跑了,还没有安排人手在宴会上保护我,让我被带走得那么容易。”
她故意踩他痛脚,尉迟淡然回答:“我确实没想到,上船之前,你就对我这么信任,完全把安危交到我手里。”
他是在说她,早就身心信赖他,心里一直装着他,爱就爱,还装出一副划清界限的样子。
鸢也吃瘪,面不改色:“我拒绝接话。”
然后就从他腿上离开,还‘卸磨杀驴’地踢了他这张免费椅子一脚,十分幼稚,尉迟笑。
她找了一套不露肩膀和脖子的裙子换上,简单地化了一个妆,就带着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宋义和巴里去宴会大厅。
尉迟不能再去了,再去很容易被盯上,只能在房间等她回来。
他走到窗边,将帘子拉上,再想去浴室洗漱时,手机突然响起。
尉迟拿起一看,是杨烔。
一接通,杨烔就嚷嚷起来:“迟哥!迟哥不好了!你快回来!”
尉迟皱了下眉:“怎么了?”
杨烔大声说:“你爷爷,尉老太爷死了!”
尉迟倏地一定,眼睛一霎间浓郁如夜色。
杨烔急死了:“还把他吊在尉公馆大门口那棵大树上!穿着白衣服,身上写着‘练瞳癖’三个字!晋城都炸锅了!”
…… “姐姐!”
鸢也下到三层的时候,就听到安德斯在喊她,转身一看,他从另一个电梯跑出来说:“你没事吧?
我找了你好久。”
“你找我做什么?”
鸢也莫名。
“我不放心你啊。”
安德斯看了眼她身后的两个男人,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是不是我给你那杯酒里被下了‘那种’东西?”
鸢也没说话就睨着他,看他什么意思?
安德斯挠挠后脑勺,他的头发很浓密,小金卷,抓乱了看起来更加纠结:“那杯酒我是随手拿的,不知道里面有东西……对不起。”
这根本怪不到他身上,那个人既然计划好了要让她喝那杯酒,就算没有他阴差阳错拿来,也肯定会通过别的方式入她的口,今晚这场灾难,她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毕竟敌在暗我在明。
鸢也只是稀奇:“你居然会说对不起?
你不是很傲慢吗?”
“胡说八道,我是最优雅的英国绅士。”
安德斯装模作样地将手心贴在心口,对她鞠了个躬。
太做作了。
鸢也摇摇头,继续迈步走。
安德斯追上来:“你后来怎么解决的?”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那可不行,怎么说你都是我的相亲对象,那杯酒又是我给你的,我应该对你负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