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狗之所以不走,也是因为天黑,路河口村里已经没有鬼子驻扎,也没有伪军的据点,要说有,除了维持会之外就是他们侦缉队经常来光顾,一个本来好好的水陆码头现在已经调令。这里距离县城不到40里,如果连夜回去报告,一是自己这里也没有几个人了,那些土八路拿着短枪也干掉了他侦缉队好几个,黑灯瞎火的派谁去县城报信谁都不干,辛苦不说,落单了那就是拦路打劫的目标。在璋德县,自古就是匪患多,不说山里下来的土匪,就是那些高宅大户家的庄丁半夜里溜达出来也对这些二狗子不客气,离开了县城,任何一个落单的侦缉队都讨不了好去。第二个理由就是半夜三更去打扰皇军恐怕也是要挨上一顿臭骂。这些日子以来,马二狗拦截了不少想进山的外地人,侦缉队交给宪兵队后,只有很少的人是要去根据地的人,大部分是从其他战区逃难来的难民,他们或许在当地有亲戚,或许是像浮萍一样随水漂流,漂到哪儿算哪儿,对于细川来说,价值不高,还麻烦。可是今晚抓到的这几个算是“大鱼”,马二狗要等到天亮后风风光光的回县城,要在细川一上班的时候给他送去一份“大礼”。
俗话说乐极生悲,这马二狗就没想想,人家会就这么单独的出来越过封锁线吗?也就在他靠着火堆边抽了一管“*”以后舒舒服服的睡觉的时候,*天降,这个惯匪第一时间就与众不同,猛然翻过树林就向河里跑,噗通一下就跳进了韩梁河,他知道,只要哦顺着河水向下漂,他就能到达县城。
侦缉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在李久带的这群正规军面前毫无还手之力,那三颗*就把相当一部分人给炸没了,剩下往外跑的又被缺德孩子和铜锣的交叉火力给吞噬,还剩下的就是在拦截土八路时候受伤的几个了。
“不留活口!哈喇子小贾!用刺刀解决!”
李久说完就带头用刺刀把剩下的那些反抗不反抗的,受伤没受伤的侦缉队员全部解决。有了如此冷血的班长带头,小贾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而哈喇子压根就没想别的,老子打枪不行,这拼刺刀还不行吗?
一声口哨,李久把缺德孩子铜锣和石头调了回来,“立即打扫战场!不要留活口,小贾,你带石头去林子外面,让石头用他的工兵锹解决!”
小红旗和铜锣这俩个财迷此时正忙活着在那些侦缉队尸体上翻找东西,缺德孩子是找那些家伙的枪和子弹,铜锣则是搜腰包,这个憨货特别喜欢孔方兄。
“班长,那边的树林里捆着三个人,有一个还是……外国人。”
“啥?”李久的眼珠子顿时瞳孔收缩,心道,“看来军分区这次是来接重要人物的。怎么不说清楚他们就撤了呢!这是不是也太不靠谱了!”
来到那几个人面前,打眼一看,李久的头有些大。
被捆着的三个人一个是年轻的学生,一个是看不出年纪的女人,还有一个就是个金发碧眼的西方白人。
“先把他们解开!给他们找点水来,我记得篝火上好像有烧水的饭盒。”李久语气沉稳的对哈喇子说道,“记住,凡是被我们敌人捆绑的人,基本上不会是我们的敌人,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第一时间就是给他们解开绳索。”
对于哈喇子这一根筋的毛病,李久着实头疼,不过今天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在李久的模范带头作用下,哈喇子的刺刀今天是见血了,而且那股子杀气也不弱。可是面对处理一些想不到的问题,这小子还是一根筋。
李久让这三个人先坐下来喝了点热水,结果那个白人居然喝出了一块弹片,显然是小红旗发射*的弹片,不过那个白人还是和幽默的把弹片收了起来,看样子是想留作纪念了。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是怎么落进敌人手中的?”
“我们……”年轻的学生正想回答,那个女人一把拉住。
“故人西辞黄鹤楼!”那女人突然念出一句唐诗。
李久咧嘴笑了,“我要是对上‘烟花三月下扬州’肯定是不对的,你们使用的密语我不知道,我们是来协助完成任务的,不是每个人都清楚这样的密语。”
那个女的眨眨眼睛,猛的问了一句,“你们是八路军吗?”
李久站起来,把自己左臂上的标志露了出来,“我们刚才杀了劫持你们的人,还需要更多的证明吗?”
“可是你们的火力太猛了,他们说八路军的装备很差的。”那学生说道。
“噢,火力差就不可以逐步的加强吗?”李久淡淡的说道,“我们是八路军独立团七班,信不信由你,现在我们处在的位置很危险,我给你们五分钟商量要不要跟我们走,你们要是想自己单独走,我也不会强迫你们,毕竟,我也不清楚你们到底是谁,带你们走,难道我就没有风险吗?”
“可是,可是你刚才对的暗语不对啊!”那女的固执的说道。
“好了!先不说这些,那些带你们来的人是不是都牺牲了?他们在哪儿?”
“他们,他们在船上和河边,一共有5个人,都是好人……”女人说着哭了。
“哈喇子,你去河边找找,发现了把他们埋了,留下记号!”李久对站在旁边的哈喇子说道,随即转身又打了个唿哨,“抓紧时间,立即准备转移!”
“我信你!”那个白人突然站了起来,用十分生硬的中国话说道。
“噢,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如果你会英语的话。”李久用英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