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老大,这事我明白,不过孙有得运粮食可能不会动用我们,那个事估计是县城直接派人过来护送,火力不弱,你们也要小心……等等,我好像听说细川又把他的所谓机动部队搞起来了,我还在想,他这人怎么记吃不记打的,嗯,没错了,他的目标肯定是要把我们当诱饵,引出你们人出来,然后……”
“这个我们明白,我们也有准备。打肯定是要跟他打几次的,让他不痛不痒的,这个你不用操心了。另外,最近山里缺少一些物资,清单在这里,想法子叫人从天津弄点回来。”李久拿出了一张清单,“都不是啥禁运的物品,就是一些针头线脑的东西,这缝纫机你可以去找二手货,手摇的就行。”
原来,独立团最近扩编的厉害,不仅团部那边已经有了一营二营,就是李久这边也来了不少从敌占区逃过来的青年,经过甄别后,已经组织了一支没军装穿的民兵,说是民兵,可训练是按照七连的水准进行的,穿上军装那就是钢钢的八路。李久在想,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靠缴获鬼子和伪军军装拿回来重新染色的法子已经满足不了需要了。他想给团里搞一个被服作坊。
独立团到了这里后,除了出来时候带了一些八路军制式军服外,包括李久穿的都是从敌人身上拔下来的衣服,然后用大锅加上草木灰和砸出来的蓼草汁儿煮上一阵子,那些黄不拉几的衣服就成了灰色军装了。再找块白布,用木头刻上字盖上,八路的臂章也出来了。全七连,除了小红旗那一身算是正宗的之外,其他的全都是这样整出来的。现在倒好,连这山寨的军服也不够了。
政委乔一得从钱屸那里获知了李久提出的问题,他一想也觉得是个问题,太顺利了会让鬼子起疑,况且,部队也需要经常作战才能获得锻炼,尤其是最近新近整编出来的几个连,必须要尽快在战斗中成熟。于是找团长易云龙去商议。
“好啊!我就觉得有哪儿不对嘛!这个李杂碎还是厉害。”易云龙满脸兴奋。
“这个漏洞不是李久找出来的啊,是钱屸同志,不得不说,钱屸搞地下工作的经验还是丰富的,这一点在独立团是没人能比的。”
“说来说去,还不是人家一家子?得,你在这里给上面写报告吧,我去安排,这次就让新连队出击,看看他们能打出个什么样子来。”
“我可跟你说啊,粮食不能缴获,你得跟带兵的连长或者指导员说清楚,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弄回来也不能吃,喂猪都不行。只能和浆糊糊墙。”
“我知道,演戏嘛,当年打白狗子的时候,这样的活计没少干,咱们不拿回来,祸祸他们总可以吧?嘿嘿,这有仗打就是好。”
“祸祸也不能多了,你祸祸没了,鬼子不还是要去找老百姓要?那些富户最后也是把粮食摊在佃户的头上,我们的减租减息怎么弄?”乔一得严肃的说,“还有,李久提醒注意鬼子玩蝎子战术,打我们反伏击……”
“好了,我知道分寸!”易云龙大步走出了团部,一路上挺胸抬头倍儿精神。
说话间就进入了冬季,从北方吹来的寒风是一阵比一阵的刺骨。通往县城的大道上走着一排大车。与以往拉粮食的大车不太一样,以往是拉麦子,用的是麻袋,而现如今是一水的白布口袋,码放的整整齐齐。这是向县城送白面的车队。
车队前面有一个班的伪军,斜挂着步枪,棉帽子紧紧的系在头上,有的人鼻子下两条青龙忽隐忽现…天实在是够冷,尽管走在路上,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
刁小四自己去争取了这个押粮的任务,他不怕八路来抢劫,大不了多当一次俘虏,把枪交上去就没事了。他不过是借这次押运,到柳林镇去会会自己的老相好。刁家也是住在柳林镇的,家里的田产在早时年间比孙家多多了。可惜,人丁不旺,到了刁得贵这一代更是艰难的很,在柳林镇,除了旁系庶出的以外就没有了正房的人。刁得贵算是正房正出,可人家现在在城里当司令,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刁得贵有这个身份,他们刁家在柳林镇还真算不得什么。
细川这几天心中就像揣着一个小兔子,嘣嘣的乱跳,他在等一个结果,或者说等一个消息。柳下给他留下的那支野战大队战力不弱,而且士气很高。他们不仅瞧不起支那的军队,甚至瞧不起剩下的那几十个原守备大队的士兵,骄横的不可一世。大队长滨田亚次更是日本士官学校的高材生,据他自己吹牛,进入支那后还未尝过败绩。有了这样的一支强悍的队伍,细川的小心眼就活泛了。
郝三喜现在是一营长兼一连长。独立团重新进行了整编,原二连长许东山担任了二营营长,兼四连连长,四连长赵二顺调二连去担任连长。易云龙的意思很明确,独立团必须保持一个主力营,因此原来的一二三连不动,成为团部主力一营。二连长许东山任二营营长,含四五六连,算是个次一点的部队,唯独七连还是七连,啥也没动,小东西大骂团长大叔偏心眼,太没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