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看着不远处忙活的兄弟们,看着身旁的姚长生道,“长生,这能行吗?”
“肯定能行。”姚长生想也不想地说道,“我相信我家娘子,她从不打诳语。”
“可这是石头,看他们钻孔那费劲的样子。”楚九神色不安地看着他说道,“这心里没底儿。”
“主上,这个我真无法解释,只能说你擎好吧!”姚长生看着他嘿嘿一笑道,“主上见过红衣大炮的威力,就更应该有信心啊!这些岩石在大炮面前不堪一击。”
“走吧!”陶七妮拍着手朝他们俩走了过来,“吃了饭,咱们放炮仗。”
“走!”姚长生朝她伸过手去,却被陶七妮躲开了,她摊开手道,“我这手脏。”
“脏什么脏?脏了洗了就好了。”姚长生直接拉着她的手道,“走!”
楚九看着他们俩笑着打趣道,“我原来以为就咱的郭将军跟弟妹俩黏黏糊糊的,你们俩真是也不多承让。”
“哎呀!不知道钟姐姐和小少爷怎么样了?”陶七妮故意夸张地说道。
姚长生闻言摇头失笑真是服了她了,敢如此的跟楚九开玩笑。
而楚九也不恼,喜欢她这耿直的真性情。
往往却让他替她捏一把冷汗,她却如没事人似的。
“弟妹这么说,咱还真想他们了。”楚九大大方方的承认道。
“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回去了。”姚长生沉静的眸光看着他说道,“我现在对盐井是信心百倍。”
“咱也是。”楚九眉开眼笑地说道。
说话当中一行人从洼地走了上来,吃饱喝足后,陶七妮拿着燃烧的烧火棍子,对准了药捻子,嗤……药捻子一着,火花四溢。
“爬下!”姚长生挥舞着手里的小旗,大声的吼道。
哗啦一下爬了一地,这些早就演练过的。
一个个张着嘴,捂着耳朵,垂着脑袋,有胆大的偷偷的看着燃烧的火捻子。
就见那个药捻子,这引线,时间好长啊!就着到他们埋炸药的地方,一眨眼的功夫,就听见惊天动地的声音,轰隆隆如打雷似的,四声响后,天崩地裂一般,大地都颤了三颤,树木都倒了不少。
掀起了大片尘土,石头碎块从空中掉落,有的甚至砸到了身上。
好半天没了动静,“这炸完了吧!”楚九晃了晃脑袋上的尘土,“噗噗……”满嘴的尘土,啪啪拍拍头上这浑身上下的土。
“还没炸完呢!应该是五声。”姚长生闻言立马说道,“主上继续趴着。”
楚九老实的趴好了,只听的一声巨响,又炸了。
这一次离的较远,他们清晰的看见爆破的场景,看着岩石轰隆隆的崩塌,掀起巨大的尘土。
“这一回炸完了。”陶七妮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看向他们道,“怎么样?没有受伤的吧!”
“没有,带着头盔,又穿着棉甲,这石块就是砸过来,也跟挠痒痒的似的。”
“主上!”姚长生上前两步看着目瞪口呆的楚九喊道。
“长生,你……你看,它……它的威力。”楚九指着爆破的地方,坍塌了一大片,前后变化大的让他瞠目结舌,“感觉能把山给移平了。”
“主上你看那黑乎乎的是什么?”姚长生指着岩壁道。
“煤炭。”楚九高兴地如孩子似的,“走走走,咱下去看看。”激动地从上面朝洼地冲了过去。
站在洼地底部,近距离的观看,清晰的感受到了爆破前后那种变化。
楚九黑眸轻闪,看向陶七妮的眼神晦入莫深,高兴之余心底又升起了恐惧。
一直小心观察着楚九的姚长生,自然察觉他的变化,开门见山地说道,“主上是不是害怕了。”
事实上妮儿这个大爆竹把自己也给炸的凌乱了,简直比红衣大炮的威力还大。
只是局限性很明显,这个只能打伏击,事先埋下来,两军对垒正面短兵相接就不能用了。
火捻子太长,直接砍断了,就哑巴了。
不能向红衣大炮直接用于攻击。
不过如果能运用在投石机上,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不容小觑,当然前提是火捻子不会在飞的途中自行熄灭,或者提前爆炸,误伤自己人。
这些都需要计算。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楚九害怕了,退缩了。
楚九闻言闭了闭眼,强装镇定地说道,“谁说咱怕了。”
“怕别人也掌握了这项技术,运用到咱的身上。”姚长生黑的发亮的双眸看着他直言不讳地说道,“你这帅位可还做的稳。”
“我……咱……俺……”楚九急切地辩解道,“没……没有。”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看着他坦然地说道,“确实怕!”喉头微动,“这杀伤力,一炮下去干翻一大片,如果像箭雨一般,那简直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说到最后,声音都发颤了,灵魂深处透出来的恐惧。
“主上,怕有用吗?”姚长生目光平和地看着他语气温和地说道。
“这个……”楚九迟疑了一下道,“没用!”
“燕廷有红衣大炮,征服了天下。都说红衣大炮不好造,还费银子,那是对咱,日子紧巴巴的一个铜板掰成两瓣花。”姚长生声音不高不低慢条斯理地又道,“对燕廷可不是,它也曾经富的流油。它如果多造红衣大炮,这遍地如牛毛的义军,早就镇压下去了。”
“然而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姚长生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道。
“最根本的原因?”楚九疑惑地上下大量着他道,眼波轻轻流转,忽然眼前一亮道,“官逼民反。”这个自己就有很深的体会,就连义军的兄弟们普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