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下马车的大熊,刚站起来,就见朝歌一台脚,把那人踹下了马车。
大熊揉了揉眼睛,大张着嘴,看朝歌跟看鬼一样。
那毫无还手之力的,还是刚才三五下就解决了自己的男人吗?
这拍着手,一脸风轻云淡的女人,还是人吗?!
“走了,赶路要紧。”
朝歌开口,大熊才反应过来,捂着被打青了的屁股爬上马车。
往后几天,大熊看朝歌的眼神都很复杂。
一直到暮色四合,被踹下车的温孤于阳才幽幽转醒。
“嘶——”
才一动,大腿上的伤口就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温孤于阳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旁边一块大石头上,查看腿上的伤口。
“我去,这姑娘臂力惊人啊!”
看着没进大腿将近三寸的箭簇,温孤于阳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神色却没有任何戏谑之意了。
徒手能将箭簇插得这么深,这姑娘的本事恐在自己之上。
可不用说南阳,就算是四国,能出自己之右的女子就那么几个,这姑娘到底是谁?
温孤于阳想着各种可能的角色,手一垂,在草丛里摸到了一个小瓷瓶。
打开瓷瓶,是淡淡的兰花香。
瓶外还贴了一张纸条——“镇痛解毒”
“这字倒是真丑。”
温孤于阳笑了笑,把纸条一扔,放心地把药洒在大腿伤口处。
说来也神奇,药粉才撒上去,疼痛感就消失了大半,由于中毒产生的晕眩感也瞬间消失了。
“有意思,有意思......”
温孤于阳把玩着手机的瓷瓶,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这女子,有意思!
“少主!”
“少主——”
寂静山野里,这些呼声异常明显。
温孤于阳把瓷瓶藏进袖内,枕着头,靠在大石头上,仰头看着头顶的星星。
得了,这次又跑不掉了。
*
安阳城。
头一年回来的时候,为了往后方便,朝歌在安阳城置了一座宅子。
在城东,露湖旁。
这原本是前朝某重臣的别院,后不知是何原因,被满门抄斩。
他在牢内被赐死,家眷家奴,四十八口命丧别院。
沾亲带故的人,要么流放,要么贬离安阳。
有点交情的人,那时候也不敢去淌这浑水,所以半年有余,一宅子的尸首都没有人收敛。
一直到风波过去,朝中故人才敢找人来收尸,但是一夜之间,宅子内尸首离奇失踪,有赶夜路的人经过,说能听到宅子里有丝竹曼歌的声音,隔远一点,还会看到宅子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
宅子的闹鬼消息就这么传开了。
有个来安阳做生意的人不信邪,买了宅子,住了半月,结果莫名就被安了贩卖私盐的罪名,被抓第三天,就在牢里染了恶疾,暴病而亡。
从此后几十年,这宅子就荒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