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边的小饭馆。
“老板,再上一盘红烧肉!”
吃得满嘴油的人,一挥手,差点没把堆在桌边的脏碗带翻。
“果然外面的肉,吃起来就是香!”
盛上糙米饭,温孤于阳恨不得把装红烧肉的盘子都给嚼了。
小饭馆位置偏僻,一天也就一两个客人,就在自己的院子里搭了个棚子,摆两张旧桌子,配着高矮不一的凳子,平时都是这家的农妇操持着。
“客,客官,您都吃三盘了……”
农妇站在桌边,手在围裙上擦着油,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有点吓到了。
这位客官,衣着华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可这吃相和饭量……
怎么比自己每日在地里干重活的相公还吓人?
“怎么,担心我吃了不付钱吗?”
温孤于阳说着站起来,抬着两只满是油的爪子,腰一挺,“多少银子,婶子你自己从钱袋里拿。”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农妇连忙摆手,表情为难,“平时过路的客人都只是要几个小菜充饥,很少点荤菜的,这些猪肉还是昨天我家那口子买来,预备自家吃的,都给您做了,没有了……”
“这样啊……”
温孤于阳舔了舔嘴角的汤汁,环视着简陋的小院子,视线停在篱笆圈里的鸡上,眼睛都亮了——
“婶子,吃鸡可以吗?”
农妇犹豫了一下,指了指一桌子的空盘子,尴尬地笑笑,“倒是可以,但您还吃得下吗?”
“可以就行!”
温孤于阳一屁股坐回去,抱起只剩一点汤的鲫鱼炖豆腐,点菜——
“来个黄焖鸡,炒个鸡血,再弄只盐焗鸡,白斩鸡也行,其它小菜再看着弄点,差不多了!”
农妇吓得嘴角抽搐,一步三回头地准备去杀鸡。
从天亮吃到天黑,吃了人家四斤肉,两只鸡,一案板蔬菜,这位爷才算吃饱了。
“嗝——”
温孤于阳坐在石台阶下,打着饱嗝,揉着肚子,看着头顶繁锦般的星星,感叹道,“还是外面的世界好啊,红烧肉更好吃,星星更好看!”
这家的男主人回来了,农妇忙着去伺候,这会才来收桌子。
“婶子,跟你打听个事,这附近哪里可以买马?”
“哎哟,这我还真不知道,你往西三十多里,去镇上看看,那应该有。”
温孤于阳有点犯愁了,三十多里,等他到镇上估计都子时了,马铺子肯定关门了。
“那婶子,这附近可有客栈?”
正在擦桌子的妇人直起腰,“客栈啊,也得到镇上呢。”
农妇淳朴,看着天色不早了,赶路不安全,便开口道,“客官,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在我家住一晚吧,明早再走,中午些就能到镇上。”
“谢谢婶子,那便打扰了——”
温孤于阳说着又准备从钱袋里掏银子,农妇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饭钱你就多给了好些,屋子简陋,客官你不嫌弃就好。”
“不嫌弃不嫌弃!”
温孤于阳笑着道谢。
山野间的夜晚,格外宁静。
时隔两年,终于从监牢一般的樱林逃出来,温孤于阳兴奋得有点睡不着。
清润的月光,从黄泥糊起来的窗户照进屋子。
温孤于阳手里的瓷瓶,在月光下,光泽细腻。
温孤于阳把玩着瓷瓶,摸了摸腿上被箭镞刺伤的疤,想着那个一脚把自己踹下车的女人。
------题外话------
温孤于阳:小爷我要出来兴风作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