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痛痛,洛水你轻点!“
“对,对不起师父,我解不开……”洛水一脸窘迫。
“麻烦死了,拿匕首把缠住的头发割断吧。”
“可是师父……”
洛水可是记得之前小桃又哭又闹不让朝歌剪头发的样子,虽然也是第一次听说,但是洛水却记住了,女子的头发不能轻易断。
“我不信这东西,什么入不入轮回的,死了谁还知道?”
“可万一小桃发现了怎么办?”
那丫头小事哭起来好哄,但如果因为这种大事哭了,没五六个时辰那绝对是哄不好的。
“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可能知道?”朝歌说着把自己的匕首递给洛水,催促到,“赶紧赶紧,弄完早点睡,困死了。”
洛水接过匕首,再挣扎了一下,确实拿这些头发没办法了,只好听朝歌的话,准备把缠住的头发割断。
匕首才刚举起来,洛水就被人一掌打在肩头,整个人飞出去,撞在床榻上。
“洛水!”
朝歌起身,把还懵逼中的洛水扶起来,一脸防备地看着墨千玦,质问道,“你在干什么?!”
墨千玦一双眼睛盯着洛水,“他要杀你!”
“哈?”
朝歌一副你在说什么表情。
反应过来的洛水则是气鼓鼓地瞪着两步开外的人。
他打了自己一掌就算了,怎么还能诬蔑自己要伤害师父!
“就在刚才,他拿着匕首站在你身后,我再晚一秒,那匕首就扎进你后脑里了!”
方才进帐篷就看到这么一幕,墨千玦一瞬间吓得血都凝固了。
朝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拜托,就算你有杀了我的想法,洛水都不会有的,好吗?”
听朝歌这么说,洛水傲娇地哼了一声,扬起点下巴,挑衅地看着墨千玦。
“那他刚才拿着匕首干什么?”
“剪头发啊!”
朝歌小脑袋一甩,露出被步摇和发钿缠住的头发。
“喏,看到没?”
墨千玦张了张嘴,站在那整个人都很尴尬。
“咳——你,你没事吧?”墨千玦看向洛水。
洛水说到底还是个小孩子,记仇着呢,冷哼了两声,“我给你一掌,你试试有事没事?”
“可以。”
墨千玦也是个没长大的,居然还当真了。
“行了!”
朝歌拍了洛水的后脑勺一下,“还闹呢?赶紧检查一下,没哪里不舒服吧?”
朝歌用芯片检查了一下,倒是没什么大碍。
洛水点点头。
在朝歌教给洛水的东西里,最多的就是怎么杀人和怎么保命,所以虽然墨千玦出掌的力气很大,但是在撞上床榻前,洛水已经换了一个伤害最小的姿势,撞青肯定是免不了了,但不会伤及要害。
“那行,赶紧先帮我把这头发弄了。”
朝歌说着微微侧身,脑袋偏朝洛水那边,还没完全偏过去呢,就被走过来的墨千玦强行扶正了。
“又干嘛?”
“我帮你拆下来。”
“你会?”
“应该会。”
墨千玦说着,视线落在朝歌一蓬乱糟糟的头发上,一个姑娘家,能把自己的头发折腾成这样,也真是少见了。
墨千玦按着朝歌的肩膀,让她在床榻边坐下,他站在床榻边,去解被头发缠得死死的步摇和发钿。
朝歌能感觉到一双带着温度的手,在自己的头顶,拉一下,拨一下,动作很小心,完全没扯痛头发。
墨千玦弄得很细心。
面前没有铜镜,过了好半天,朝歌也不知道什么进展了。
“你行不行啊……”
“别动。”
朝歌刚准备抬头,小脑袋就被墨千玦按了回去。
跳动的烛火,把影子投到帐篷上,一缕一缕被拨弄的头发,两个靠得很近的身影。
“拿着。”
听到声音,朝歌赶忙举起手,那个缀满珍珠的发钿放在了手心。
“哇!玉儿你真的解开啦!”
“真的吗真的吗!”
洛水一骨碌从榻上翻身坐起来,跪在朝歌旁边,盯着朝歌那一头柔软莹亮的头发,看墨千玦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发饰取下来的。
朝歌一阵尴尬。
莫名想起之前在地狱营的时候,有一个孩子头发里生了虱子,四五个人就是这么围着他的脑袋,给他捉虱子的。
“噫!”
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虱子,朝歌打了个寒噤,抖了一下,墨千玦以为是扯到她头发了。
“弄疼你了?”
“没有没有,你弄你的。”
步摇的位置要比发钿靠后一点,墨千玦抚着朝歌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揽了一下。
两人靠得本来就近,这么一揽,朝歌的脑门,正好贴到了面前人身上。
墨千玦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细心分出一缕缕缠在步摇流苏上的头发,某个小怂包,这会动都不敢动。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上药草的味道,居然莫名的好闻。
除了杀人的时候,她还没往拿个男人的怀里这么靠过呢,怎么一向冰凉的小脸,这会觉得有点发热呢?
发热?
朝歌皱眉,额头主动贴紧一点,这才发现墨千玦的体温异常。
“玉儿,你发烧了?”
低着头的朝歌,开口声音闷闷的。
“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