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成省、宁王封地畏南、抚南省把南兴包在中间,鲁王以上所想的是攻打京城以南。
京城和其西部的西昌封地、北边的省分及川王、定王封地离的远,鲁王第一步要想稳妥,就是拿下南兴把全国分割,让宁王无法得到支援,也无法支持京城,等到再拿下宁王封地,南方和西南就正式成为鲁王启程之地。
自己的封地加上中成省、宁王封地和南兴,地方肥沃气候各有特点,鲁王将不缺战马、不缺兵丁、不缺粮草、不缺通商,四十岁的他和下一代将有足够的时间得到全国。
到时候奚重固也会是自己的人才......鲁王摇摇头,奚家先放一放,他为笼络曾特意见过奚重固,眼神一对上,两个人都有震惊。
霸道天成,双方都有。
世家底蕴,双方都有。
精明才干,双方都有。
唯一的区别一个是殿下,一个是世家,而他们甚至还拥有差不多的身高,相差不远的彪悍及凝重犀利。
认为自己准备充分理当是气运之子的鲁王,有时候也觉得天下第一福将名不虚传。
南兴。
不是常想到它,而是开国基业不容有失,南兴最为适合。
鲁王思忖的差不多,回到案几后提笔一挥而就,南兴十六城,和中成省相接触的有六座城池,信写给八名将军,命他们每人各带一队人分明袭扰六座城池,另外两名将军全队便衣,在南兴内陆袭扰,试图把“盗匪之火”引向畏南。
最后用印时,鲜红色仿佛鲁王心情,梁仁小儿,你彻底惹火我!
.....
整个五月,承平伯夫人在家里纳凉并继续学习,南兴夏季的商会已拉开序幕,伯夫人俨然是其中的一员,大把的请帖飞来,守孝的人知趣的打发管家前往,她怕自己的素衣破坏夏季的洋溢景致和彩装,虽然夏天着白衣是种时尚。
空气里弥散甜香,沿着挡蚊的纱帘慢慢进来,承平伯夫人看账本儿累的时候,就在这甜香里出会儿神。
果子在夏天成熟,果脯及果子制品也需要在这个季节订购,当时令的商品一般不在当时令交易,就是此时待下枝头的一批鲜果,也是去年冬天的商会上提前出售。
往年飘满果香的南兴是尤桐花的欢乐节日,甜味是快乐的源泉,闻着甜香味道,做着丁氏故意给的繁多家务也不觉得累,总会想着如果能出来走走,看看荷花边的商会,拿自己的私房钱买个果子吃,那将是人上人的日子吧。
也即是她现在的日子。
她就会再想到未来的晋王妃,承平伯去世半年多,最深刻的认识没有殿下就没有现在的伯府安宁,以后也将离不开和殿下及殿下府第往来,可是这不现实,她是寡妇,殿下是个男子。
如果有王妃那就好了,频频的拜见至多王妃不见,如果能让王妃喜欢,一天多见也是可行。
幸福而模糊的微笑浮现在伯夫人唇边,晋王就要定亲,再将娶亲,承平伯夫人发自内心的快乐着,期盼那位好姑娘的到来,能被殿下提亲的,只能是位好姑娘不是吗?
想毕,她低头看账本儿,画圈圈和叉叉,不认太多字儿的原因,需要她经手的账册没法立即看懂,有时间就重新写一本“圈与叉”,自己懂就好。
这也是个好处,别人一概看不懂,而来不及改成简化版本的,靠她年青强记。
晋王梁仁在这个时刻与伯夫人同样的快乐,洪太宰亲笔给他送来密信,六月中的时候,赐婚圣旨将前往黑风口官家,半夜到的密信,梁仁一早爬起来就前往黄州。
礼物是两年前就准备好,这两年又有添置,说媒的人选也早就定下,他们可以晚到几天,等到梁仁和奚重固把具体细节再做商谈,再到也就刚是时候。
六月中,梁仁收到两座城池被攻击的消息,他一笑置之,他不是鲁王肚子里的蛔虫,可是鲁王向他完全展示侵略性情,梁仁知道鲁王不会咽下在自己手里吃的亏,他要是不找回来就不是他。
又过两天,另外两座城池也被攻击的消息传来,梁仁甚至更加漫不经心。
十六座城池不管哪一座拉出来,从城门的加固到城内存粮再到周边的援助,就鲁王这种不敢张扬的打闹,守城三年不成问题。
他继续奔往黄州,私下的行程和上回相同,前半程隐蔽的通过由梁仁自己安排,打前站的赶到后奚家派人迎接,后半程的隐蔽由奚家保护。
奚重固亲自来了。
深夜的星光照着两个逐渐靠拢的马头,奚重固忽然心头一动,过来的那个人,黑暗里明淡轮换的眉目没变,骨子里的弱势消失不见。
两年前他来见自己,语气恳切态度低卑,带着穷途末路的黯然,毫不掩饰他求的不是亲事,而是奚家的支援。
奚重固问了很多问题,给晋王的也不仅是亲事,而是奚家的支援。
有人要问,这二位都是这样的态度,把奚家的姑娘摆在哪里?奚家的姑娘是这场联姻的标题、名目、纽带和附赠品,最后一个说法很不好听,却是这样朝代这样事件的真正本质。
当年,奚重固就看出梁仁不是懦弱的人,他是一个被富人欺负到没有喘息之力的穷人,奚重固狠狠的鄙夷鲁王,晋王刚到脚根不稳,鲁王屯兵威名远扬,这种打起来很威风吗?
鲁王殿下你认为外省没有忠君之臣?
当今不心爱晋王是一回事情,鲁王得到南兴如虎添翼是另外一回事情,再说晋王是位殿下,奚家也有自己的想法,想法和谋反是两件事情。
“舅兄。”梁仁在马上抱拳行礼,奚重固亲自来迎无疑是表示他的态度,梁仁大喜过望般的看向他。
奚重固喜欢的嘟囔了一句什么,像是为这种称呼喝彩,随后他笑容满面的还礼,两年里暴跳骂人的那个不知去了哪里,亲切布满他的面容,武装到他的牙齿。
“殿下,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