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风的提醒,是个很好的启发,他黑化后的状态,让他联想到老树仙讲述的巨噬树、人类难民。顶 点 X 23 U S
仙、妖都无法靠近的巨噬树,为何人类可以?
是所有人都可以?还是某一类人可以?
如饿死鬼般的暴食症,如无底洞般的胃容量,除了没说他们像他一样黑外,其它不都很像吗?
吞噬一切的防御性,与巨噬树、囵吞族的能力也十分酷似。当然,人家是三界之主,天地的宠儿,可没他这么悲催。
诸多的相似,又有不同之处,说明什么?
造成这个结果的狼妖,又是何方神圣?把事态直指万年前的巨变,意欲何为?
一切都是如此的耐人寻味。
付清之伸手开了床头灯,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文件。那是他和刘队共同整理的,这次事件的报告。
文字内容没啥可看,他是当事人,比这上面写的更清楚来龙去脉。他关注的是里面的草图。
那是他和刘队凭记忆画的,困住他的黑纹阵的图案。由于视角,两人都没看全。
之前他就在研究,现在有了新思路,对照图案又琢磨起来。看着、看着,人泛起迷糊。
梦中,他被饥渴折磨着。放眼望去,大地龟裂,万物凋零,没有任何能为他充饥解渴之物。
绝望中,大地隆隆作响,天地交接处,破土钻出一颗参天大树,嫩绿的枝叶间挂满各色果实,饱满的仿佛能掐出水。
付清之感觉自己脑子一半混沌一半清醒。清醒的一半,看着混沌的一半,朝大树冲去。沿途遇到许多像他一样的人,如同万人马拉松大赛,朝着一个方向涌去。争先恐后,仿佛只有第一名才能享用美餐。
巨树忽远忽近,他似是跑了许久,又像缩地成寸,只余几步便得了头冠。
过程不重要,当他急不可耐的享用胜利者的奖品时,入口的美味无端消失。他不甘心的再咬第二口、第三口……
看得见、摸得到、咬的下,就是吃不到。这么反常的现象没有让他警醒,反而更加魔怔地吞塞。
理智尚存的那部分,想提醒自己,可怎么也发不出声。内心越焦虑,越像被人掐住脖子。
“付队……付队……”
耳畔隐约听见有人唤他,肩头不知被什么不轻不重的推动。眼前的景致变得摇晃模糊,影影绰绰间,巨树扭曲化作一位白须老者,近在咫尺。
“哇!”
付清之猛然炸醒。眼前人被他的反应惊到,退离半步,直起身。
室内光线昏暗,但此人白光袈身,分外显眼。看清来人,付清之瞬间清醒,一跃而起,平覆在胸腹的图纸,顺势滑落在地。
付清之“老……”了个开头,就因嗓子干痛顿住。用手捋脖子,舔舌头,也不管用。
“不好意思。老朽回来晚了,刚知道你的事。”来人正是老树仙。
隔离室内,他俩一站一座,一黑一白,气氛有些诡异。
“没、没死就不算晚。”付清之努力酝酿出唾液咽下,勉强让冒烟的嗓子发出声。
他瞧瞧墙上的时钟,凌晨四点半。又望了眼对面的观察室,野鱼没心没肺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最后看回老树仙。
“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救吗?没有我好写遗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