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私立医院,心里诊室。
一老一少,一躺一座。
躺着的那位满面愁容,坐着的那位摇头晃脑,侃侃而谈。
“按照你说的情况,他自幼家庭不和,生来背负私生子的骂名,导致他把唯一认同他的哥哥视为唯一的亲人。之后家中惨遭异变,他亲身经历家人惨死,给他心理造成重创。而后在长期的囚禁中,哥哥成了他活着的唯一动力和目标……”
“是的。您总结的没错,所以呢?”年轻男子听着这复数就心累,他只想知道结论,而不是总结。
大夫捋着短须,惋惜道:“这会使他形成执念,形式偏激。现实不能按他的期待进行,情感无法得到填补,后果相当严重。尤其那个哥哥,如果不能很好的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有杀身之祸……”
“什么!他敢杀小白,反了他!”男人夸张的从床上一跃而起。
这位勃然而怒的帅哥正是付清之。虽然上周的妖界之行有惊无险,但隐患尚未根治。尤其白氏兄弟闹翻,一度让他以为要完。但白耀出去一趟,回来后事情又峰回路转,这就让他看不懂。
按他的经验,白耀应该对白墨溪失望透顶。要么从此斩断亲情任其自生自灭;要么千刀万剐以解心头只恨。
但白耀去而复返后,先是解除雨泽的催眠术,而后还沛风他们清明神志,虽说是像扫垃圾般把沛风他们扫地出门,但总算全员平安。
南梦遥和程明的释放稍微有些曲折,白墨溪当年为了救他们挖了自己的左眼,之后与白耀相遇。那时他没认出白耀,白耀可认得他。就算被白墨溪打落断崖,悲痛之余,也没忘去找害他哥哥受伤的家伙。因为那时白耀坚信,是自己出现的时机不对。白墨溪正在逃亡,他的改变又如此巨大,他没认出他有情可原。所以,他尽管满腹委屈,也没怨白墨溪。但是害他哥哥逃亡少只眼睛,害他被哥哥打的家伙,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找到罪魁祸首,对白耀而言轻而易举,但对山魁可就是灭顶之灾。
白耀把所有的悲愤都发泄到它们身上。那几个山魁的下场惨到无法描述,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耀找回白墨溪的眼睛时,也知道他是因何挖出。这下他不能在淡定了。对南梦遥的怨恨就此种下,时至今日他岂会善罢甘休。
为了让他心里平衡,也为了补偿他,白墨溪抠掉自己的右眼送他。瞧的付清之好生心痛。而白耀还真要了,并把白墨溪数年前失去的左眼与再生出的左眼融合。这样白墨溪依旧拥有一只能发动催眠术的妖瞳,南梦遥和程明也因此被释放。
付清之不得不佩服妖的自我保鲜能力。时隔数年,眼珠子还能用。但更让他诧异的是白耀这一系列的行为,无不昭示他还眷恋这份亲情。被白墨溪那样对待,虽然白墨溪是为了他才那么做的,但换做付清之心理也会有疙瘩吧。白耀出门转一圈,回来后仿佛忘记此事。是他想通了?还是他已经病入膏肓,自欺欺人?
对此白耀闭口不谈,他对白墨溪的态度很纠结,但对付清之倒是始终如一的厌恨。
还有,从妖界回来后,付清之发现白墨溪右肩有一圈咬痕的伤疤。按理伤口愈合,妖是不会留下伤疤,除非注入妖力,刻意为之,才会留下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