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伟来到白马镇,发觉这镇子虽然不大。但却规划的很好。青石板的街道,被昨夜雨水冲刷的干净。路比较宽,两辆马车交汇而过,应该不成问题。
此时,时间已接近黄昏。苍茫的天地下,夕阳似害羞的少女,慢慢的,慢慢的藏到云海深处!此时街道上走动的人渐渐的少了起来。很多小贩都在准备核算今天的营业额,准备收摊。只有那几个乡下老头老妇还挑着菜筐,还在带着沙哑的声音吆喝。
菜筐子里还剩下少许青菜,他们眼巴巴的看着走过的路人,希望人家大发善心,眷顾他们的小摊。他们收入微薄,仅想凭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种菜,养鸡,卖鸡蛋,这也是他们这个年纪唯一能做的事!
这些老人大都六十多岁,也有儿子孙子,难道他们的儿子女儿连一碗饭都没能力提供吗?倒也未必!这些老人经过一辈子的沧桑,也深知生活的不易。他们知道,作为普通人的儿女,如今生活的压力山大。疯狂暴涨的房价,子女越来越贵的学费,多如牛毛的苛捐杂税。使土里刨食的人们累的更直不起腰来。
这些老人为了减少儿女负担,尽量自食其力。他们舍不得买吃,带一个饼就是蹲守一天。卖个几文钱,换些米面,偶尔有心善的路人多给个一文两文,这些老人或是给孙子带个糖葫芦,或是给孙女带个扎头发的红头绳,每当看见这些孩子们的笑脸时,就是老人们最开心的时刻!
范伟看到这些老人在萧萧西风中飘动的白发,心里有种很酸楚的感觉。他下了马,牵着缰绳,来到几位老人的面前。几位老人看着范伟的装扮,仪表。都知道他不属于他们这个世界。是位风度翩翩,上流人家的公子。都很吃惊看着他。
范伟笑了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柔和。“老人家,你们还有多少菜?我全都买了。”三个老人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迟疑,互相看了一眼。范伟又说了一遍。老人们这才相信,神情变得欢愉起来。连忙将青菜鸡蛋打包好,范伟接过来,放在马背上。范伟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为首的老李头。笑道,“这钱给你们,不用找了。天色不早了,你们赶快回家吧!”
老人们这才明白范伟的心意,都热泪盈眶。老李头手颤抖着接过五两银子。嘴唇嚅动着,激动的话说不出来。五两银子,那叫钱啊。足够三位老人忙活大半年!范伟淡然一笑,牵着马走了!老李头看着范伟远去的背影鞠了个躬,口中叹道,“多好的人啊!”
范伟听爹说过,在这白马镇也有一家太平客栈的分店。他牵着马儿,来到了太平客栈白马镇分店的附近!范伟抬头望去,这太平客栈一共二层。大门前挂着金色牌匾,上书太平客栈四个大字。门前的大旗杆上挂着一串红灯笼。
此时,天色将暮,灯笼里的蜡烛被人点起,明亮的灯笼高高的挂起,为远方的客人指点方向。小伙计见来了客人。连忙笑嘻嘻的接了出来。范伟将马缰绳交给他,吩咐道,“你将马好好的洗刷一下,喂上上好的草料!”小伙计哎答应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大白马牵到后院。他也知道这马可非凡品。小心的伺候。
范伟拎着行李包进了客栈,来到柜台前。掌柜的是个矮胖子,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吃了一惊,连忙从柜台里迎了出来。露出招牌似的笑容道,“大少爷,哪阵香风把您吹到这白马镇来的?”
范伟一看,认识,这个矮胖子名叫钱通,是自己管家远房的一个亲戚,后来,通过管家介绍,投奔到范府。经过几种考验,安排到白马镇太平客栈分店。范伟笑了笑,说道,“嗯,这次我有事,要到都城去。正巧路过白马镇。”
钱通笑道,“大少爷,我带你去天字号上房。”一旁的小伙计这才知道是少东家来了。连忙殷勤地跑上跑下,送这送那,水果点心。唯恐得罪了少东家,失去了饭碗。
范伟进了房间,房间很宽敞,清一色的海棠木家具。油漆的发亮反光。一张古色古香的大床。墙上挂着书画。画的铁画银钩,很有神韵。范伟满意的点点头,笑道,“这地方很好。钱掌柜,你去忙吧!”钱通小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那好,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小五。”
钱通退出去了,范伟坐在椅子上。他伸了伸懒腰,让全身的肌肉松驰下来。这时候,小五送上一壶现泡的龙井新茶。范伟斟了一碗茶,喝了几口。但觉一股清泉直入肺腑。清香怡人。
范伟从随身的行囊里取出一本论语看了起来。看了没两页,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来到太平客栈楼下停下,有小伙计的说话声,有个少女清脆的说话声,有马嘶声,。还有钱通说话声音。接着啪的一声,巴掌打在脸上的声音。范伟皱皱眉毛,轻轻地推开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