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知府刘予,也急忙附和道:“安乐侯说的不错,下官已经在城中备了酒宴,便请范钦差与陈使君入城休息,正可高谈阔论。”
半个时辰之后,范宇、陈贯,还有河中知府刘予三人,便坐在了河中府的一处酒楼的二楼。
刘予亲自抱了一个坛子,放在桌上道:“范钦差、陈使君,既来到河东路,便不可不尝杏花村。杜牧曾有诗云: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说的便是此酒。来来来,我与两位上官满上。”
三人将酒盏满上,一同举盏饮了。
范宇点头赞道:“清洌甘醇果然是好酒,不负杜牧诗名。”
“安乐侯,老夫此次前来迎你,除了迎接钦差相谈公事,还想问一问。”陈贯放下酒盏开口道。
“陈使君要问什么事,若是可以说,我可知无不言。”范宇看向陈贯道。
陈贯踌躇了一下,便问道:“自安乐侯出使辽国,便传言西夏的赵元昊有称帝之意。而安乐侯又与那辽国皇太弟结好,加强了双方互市。宋辽之间原本多有龃龉之处,从未有如此交好过。且安乐侯回京不久,便以被官家委以巡边钦差。老夫敢问一句,朝廷可有对西夏用兵之意?”
对方的这个问题,让范宇有些犹豫。不是不能回答,而是不知如何回答。
“陈使君多虑了。”范宇摇了摇头道:“眼下西夏的赵元昊虽有称帝之意,但是辽国已经在对辽境内的党项部族开始了剿灭。因此西夏与辽国正陈兵边界,有对峙之意。我大宋若是冒然出手,恐难得渔翁之利。”
陈贯点点头道:“朝廷这样的考虑还是对的,我大宋战马奇缺。若是主动出击,对付西夏与辽国任何一方都难建功。但是在守城来说,却是谁也不惧的。若有足够的战马,我大宋灭掉西夏,也不过是等闲之事!”
虽然年纪不小,但是陈贯的豪气却是不输年轻人。
范宇对陈贯拱了拱手道:“陈使君之豪迈,我是甚为佩服的。不过,还是要看西夏与辽国之间的动向。我此次虽为巡边钦差,但官家也许我与辽夏两边有些接触,以使我大宋可从中谋些利益。”
“安乐侯所说的谋些利益,应是战马吧?”陈贯目光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我想不出,西夏与辽国能有什么让我大宋羡慕的。他们所占的不毛之地,谁也不稀罕。若有的话,便只有战马了。”
范宇也是没脾气,原本自己只是开个头,这位陈使君就已经猜到了。
“陈使君说的不错,朝廷所需要的,便是西夏与辽国的战马。”范宇点点头道:“但是两国也并不傻,他们一向禁止与我大宋交易战马。因此,这其中的难度也着实不小。”
陈贯沉吟了一下,便开口道:“安乐侯可要老夫调动边军,作出随时帮西夏共击辽军之态?前提是,西夏要先给我大宋战马一万匹。只要这一万匹战马送到宋境之内,我便可命河东路辽国方向的边军,尽数压到辽国边界。”
范宇不由暗暗呲牙,这老头有点生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