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秦君驷的脸皮已经厚如城墙,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义渠并入秦国?
开玩笑!
义渠拔都行了一记抱胸礼,又道:“君上,你的美意,臣心领了。只可惜义渠的子民不愿并入秦国,民俗之差异,人心所向也,臣亦是无能为力。”
秦君驷自然是知道义渠人不可能屈服,继而并入大秦的疆域的。他这么说,无非是想调侃一下,打压一下义渠拔都而已。
秦君驷暗自思衬了一下,忽而道:“义渠拔都,你想要义渠奢的首级,并无不可。只不过,义渠奢的首级,是寡人好不容易斩获的,更是为之付出了众多兵将之流血牺牲。总不能让你空口白牙的,就让寡人将其首级归还于你吧?”
“君上何意?”
义渠拔都心中大恨。
以秦君驷的贪婪,指不定义渠要大出血了。
果不其然,只见秦君驷意味深长地看着义渠拔都,说道:“人尽皆知,义渠多出良马。寡人欲以义渠奢之首级,换取义渠之良马万匹!义渠君意下如何?”
良马万匹?
这不是要了义渠人的命吗!
义渠拔都低着头,几近咬牙切齿地道:“君上,良马万匹,实在不可!且不说我们义渠能不能拿的出这么多的马匹,即便拿的出,这一万匹良马,已是义渠国的所有积蓄!没了马匹,日后义渠何以保家卫国,防备西面的月氏人,北面的匈奴人的进犯?请君上三思!”
“义渠拔都,你这话寡人可不爱听。”秦君驷淡淡的道:“而今,义渠既然臣服于大秦,就是大秦的属国,藩属之国。若是匈奴、月氏胆敢来犯,寡人定举秦国之锐士帮助义渠击退来犯之敌的。”
闻言,义渠拔都叹道:“君上,良马万匹,现在义渠是真的拿不出来。请君上换一个条件,以牛羊代替如何?”
没了战马,义渠别说是牧马南下,自保都难!义渠拔都可没傻到自废武功的地步。
“寡人只要良马,不要牛羊。”秦君驷笑眯眯地道:“义渠拔都,你怎么如此小气?义渠奢之首级,于你而言,于义渠而言,不应该是无价之宝吗?区区良马万匹,何足挂齿啊?”
扯淡!
良马万匹还区区,义渠拔都真是想咬死秦君驷的心都有了!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心中大骂,义渠拔都的脸色一阵变幻,又哀叹道:“君上,良马万匹实在太多,还请君上明鉴,高抬贵手。”
“义渠拔都,你想用多少匹良马,来交换义渠奢的首级,不妨直言。”
“三千匹良马。”
“不可。至少八千!”
“君上,义渠实在拿不出这么多良马!”义渠拔都苦笑道:“四千匹,不能再多了。”
“八千。”
“五千匹!君上,这么多良马,需要各部落一起出手的,臣适才即位,根基不稳,君上不会想让臣失了权柄,义渠生乱,为祸秦国边境吧?”
义渠拔都所言,固然有些威胁秦君驷的意味,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好歹义渠拔都是比较亲近秦国的,换上一个新的义渠君,亦或是义渠四分五裂的话,秦国还真的不好控制义渠的局势。
“七千,就七千。”
秦君驷沉声道:“义渠拔都,寡人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七千匹良马,明年的此时,必须全部交付秦国。如若不然,你懂的。”
闻言,义渠拔都心中暗恨,但是又不得不低下头道:“臣,遵命!”
“车英!”
“臣在!”国尉车英随即站出来。
“你就带着一众相马之士,跟随义渠君同往,为我大秦挑选良马。记住,可别打了眼。”
“唯!”
见状,义渠拔都叫苦不迭。
这秦君驷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后者显然已经猜到,义渠拔都多半是要以次充好,将驽马充当良马,交付秦国的。
现在车英带着一众相马之士掺和进来,义渠拔都想做手脚都不行。